唐西洲在揚府門口等餘朗過來。她跟悅兒打聽道,“餘朗是誰?”
悅兒見唐西洲忘的幹幹淨淨,搖搖頭正要科普。唐西洲見悅兒一臉嘲笑自己的神情,順手彈了一個腦崩,“好好說話。”
悅兒委屈地摸著頭道,“餘朗是您的師傅啊。之前您中毒那次,他不在您身邊,夫人責怪他保護您不力,罰他去掃馬廄了。”
“啊?他武功很利害嗎?”
悅兒點點頭,一臉崇拜說道,“那是,之前將軍是通過比武為您挑選的師傅,別看餘朗年紀輕輕,愣是把其他高手都打趴下了。”
唐西洲心想陸槿對揚子洛真是沒誰了,這麼厲害的高手居然被罰去打掃馬廄了!心裏又開始湧起一股子酸意。
“三小姐。”隻見一身材高挑,穿著束身長衫的男子攜著一柄長劍站在唐西洲麵前。
“你是餘朗?”唐西洲抬頭看著他,這身高怎麼也一米八了吧。餘朗是練武之人,透著衣服可以看到一身健壯的肌肉,然這硬漢之身,麵容卻十分俊朗,透著清秀幹練。
“是,不知三小姐身子可大好了。”
唐西洲見餘朗臉上還有些愧疚感,安慰道,“大好了的,今日陪我去找周合萌吧。”
“是。”
路上,悅兒跟唐西洲介紹道,周合萌平素除了宮裏當值,其他時間基本都在城郊淩山上的小草屋裏。
周合萌酷愛研究草藥,一屋子都是剛從山上采來的中草藥。悅兒一想到揚子洛未來要和周合萌成親,忍不住痛心地說,“以後您可怎麼辦呀,跟著周太醫去采藥嗎?”
餘朗抱著劍坐在車前,沒人發覺他微微皺著眉。
唐西洲又敲了敲悅兒的腦袋,“做什麼夢呢你?”
悅兒委屈地說道,“可不就是嘛?將軍自小就幫你們定了親,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為什麼把我許給周合萌?”
“之前周老太醫還是軍醫的時候救了將軍的性命,還把將軍從死人堆裏帶了回來。您還沒出生的時候,將軍就和周老太醫定了這門親事呢。”
唐西洲生氣道,“他感動他的,怎麼都沒問我就把我許配出去了?”
悅兒剛想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又怕挨揍,複又忍了下去。
到了周合萌的小草屋,唐西洲見真如悅兒所言,滿滿當當一屋子的草藥,擺了一個小院。
“周合萌?老周?”唐西洲試探著叫道。
周合萌見到是唐西洲來了,放下手中的草藥出來迎道,“什麼老周,我才不老呢,你這小東西怎麼今天有空來我這?”
唐西洲怪道,“還不是你,封了我的內力,你知不知道,昨天我都受人家欺負,挨打了。”
周合萌“哈哈哈”大笑道,“我說怎麼今天鼻青臉腫的。”
唐西洲被周合萌嘲笑一番,更生氣了,“快把內力給我解封了。”
周合萌見她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隻好妥協道,“我先給你把把脈,脈息穩了才能給你解。”
唐西洲不情願地把手伸過去,周合萌一背手就往院裏的石椅走去,“著什麼急,先坐下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唐西洲安慰自己,忍著脾氣坐到了周合萌旁邊。
周合萌不急不慢地給唐西洲倒了杯茶,“昨日我去給皇後娘娘請脈,她說最近挺想你的,讓你重陽節進宮去。”
“進宮?”唐西洲倒是有了些興趣。
皇後對揚子洛是極好的,平素都當親生女兒疼愛著。但揚子洛素不喜進宮,尤其不喜那套繁雜的禮儀。周合萌原還以為皇後這任務很難完成,現見唐西洲頗有興致,趁機哄道,“對呀,重陽節雲華宮有賞秋宴,帶著你小槿姐姐去玩玩。”
唐西洲問道,“我可以去嗎?這麼好。”
周合萌心滿意足地幫唐西洲搭脈,“自然可以去。祝你玩得開心呀,子洛。”
周合萌探了唐西洲的脈息,比前些日子平穩了許多,便叮囑道,“倒是可幫你解,不過……”
唐西洲不開心道,“好了就是好了,哪還有這麼多可是不過。”
周合萌斥道,“胡鬧,就你這小破身體要真好還要再調養一陣呢。如今給你解內力,不是讓你隨意用的,是給你不時之需用的。跟著餘朗練練武功養好身體才是根本,你如今根基大毀,空有一身輕功。不過是強行運功,更傷身體了。”
唐西洲不耐煩說,“知道了知道了。”
周合萌幫她解了穴,還想繼續叮囑,哪知唐西洲一下蹦噠起來,“謝了老周,我先走了。”
然後見唐西洲一下竄到屋外,“我走了。”
周合萌搖頭道,“真是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