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席家的態度則簡單很多。
席父席母對慕黎黎一百個滿意,姑娘長得周正,不多言不多語,看起來溫柔似水的純良。
而且工作不忙,尤其適合照顧家庭,和席烽互補。
慕黎黎待業在家有一陣子了,春節前後工作機會不多。偶爾有獵頭聯絡她,她也不太踴躍。
反正她並非坐吃山空,不急著找下一份工作。
這兩年也邪門了,她在工作上投什麼賠什麼。她想還是需要緩一緩,歇一歇,讓她的財運轉個彎,再賠下去本錢都沒了。
席母長袖善舞的在廚房裏指揮阿姨做飯,慕黎黎過去陪了一會。幾句天聊下來,聽著就是一副精於廚藝的樣子。
深得席母的歡心,上上下下、左看右看的滿意。
沒給他掉鏈子,席烽對她臉皮薄的擔心,完全是徒勞的。
後來結婚大半年後,席烽才知道底細。都是紙上談兵而已,慕黎黎素來十指不沾陽春水,隻擅長吃。是個煮碗麵要麼夾生、要麼陀掉的主兒。
由此得出結論,年紀小和會偽裝不矛盾。慕黎黎慣會裝體麵,小白兔的麵具戴得牢牢的。
總之,席家的態度仿佛席烽是個燙手山芋,終於有人拿盤子來接了。
婚期依他們小兩口的想法,定在了下個月初。
間隔了大半個月,日子是慕黎黎提前算好的。
結婚的大小事宜開始籌備起來,席烽沒時間,大部分交給了丁助理。
丁助理隔三岔五的來找慕黎黎報道。婚房選哪套,家裏怎麼布置,要添置什麼東西,全要找慕黎黎拿主意。
慕黎黎特意把他約在了慕家,大晚上,家裏人全在的時候。
她和丁助理在客廳裏一項一項地對,比做項目還認真。家具家電全要換掉,席烽的衣帽間要騰出來挪給她用,床上用品她打算回頭自己單買幾套。
細節很多,她也不避人。
章女士躲在臥室裏看電視,陪嫁之類她這個繼母不插手,有慕黎黎的姨媽呢。
慕行長在書房裏寫字,卻隔絕不了外麵的雜音。時不時到客廳轉轉,有時索性坐在廳裏,一邊看電視一邊分出一個耳朵聽著。
幾天過去,有天早晨慕行長叫慕黎黎開車送他上班。
臨出門時問她身份證帶了沒有,慕黎黎說在包裏。
半路慕行長把手機導航打開,說換條路,先去一趟房管局。
過戶手續不複雜,紅彤彤熱騰騰的房本拿到手,不過花了一小時的工夫。
父女倆在車上一路緘默。慕黎黎猜到他事先沒告訴章女士,不然不會這麼風平浪靜。
老房子坐落在南城的老城區,這幾年房價飆漲,那一片的學區好,搶的人多,價格尤其金貴。
送完慕父,本該樂顛顛去shopping血拚的她,方向盤一拐,掉頭去了南城。
房子是慕行長剛當科長那一年單位分的,距今快二十年了。
那個年月的住宅質量遠比如今要好,係統內的物業也盡心。小樓除了外牆斑駁些,內裏看不出多少陳年舊物的影子。
開了鎖,慕黎黎渾身卸了力氣一般,光著腳直奔露台而去。
她的童年全在這間屋子裏度過。洋娃娃,圖畫書,溫馨的小碎花窗簾,還有——她的媽媽。
回憶起小時候在父母身邊承歡膝下的孩童時代,仿佛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那時的慕行長沒有現在這樣忙,每天早上七點,家裏叮叮咚咚的便熱鬧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