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黎黎曾經想過,結婚到底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大好年華,一頭紮進婚姻的墳墓,和一個並不相熟的男人朝夕相對。
有什麼意思呢,如果不是有所圖,實在讓她興致缺缺。
——所以,更不能找個麵目可憎之人。顏值過關很重要。
賞心悅目,起碼給她一點邁進圍城的動力和勇氣。
對慕家人來說,她突如其來的婚事將他們打了個措手不及。
慕行長是,章女士也是。
章女士腦子不慢,憑她的市儈精明,不出兩天,就能猜到其中的彎彎繞繞。
事關切身利益,不為章女士自己,即便為了親生女兒慕嵐嵐,她也不會輕易放棄覬覦了十年的東西。
再加上,慕嵐嵐本來不姓慕,而是她從上一段婚姻帶過來的孩子,和慕黎黎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慕黎黎母親重病過世後,慕行長工作忙,顧不上慕黎黎,大部分時間她跟著姨媽生活。
小時候,聽姨媽和別人聊天時說起,章女士的前夫是個酒鬼,因為酒駕屢次丟了工作,家裏窮得揭不開鍋。
嫁給慕行長之後,那個男人借著慕嵐嵐的名頭,還來慕家堵過人。
街坊四鄰見到,流言就傳了出來。後來慕行長和章女士如何解決的,沒人知道。
慕黎黎問過,段姨媽恨恨地說,能怎麼解決,不外乎砸錢唄。砸的都是慕黎黎親媽半輩子節衣縮食攢下來的錢。
章女士不想慕黎黎早早結婚,心裏可能有n個理由。
姐妹間的互相比較是一個,分家要分出去的財產是另一個。
慕行長的理由裏有沒有這個?以前慕黎黎覺得不會,現在她已經摸不準了。
“和家裏pk的怎麼樣?”
隔天,慕黎黎出門去閨蜜公司溜達,苗苗朝她探聽消息。
“還行吧,十拿九穩。”慕黎黎說。
兩人在公司的隔間裏閑坐著聊天。白天公司人煙稀少,工位冷冷清清的空了很多。
春節後正是許多新項目立項的階段,幾個主力team傾巢而出,出去下現場了。
慕黎黎對這間公司熟稔無比,連老板辦公室的名貴咖啡豆藏在哪裏,都能輕車熟路的翻出來。
因為這是她的老東家,效力了好幾年,能不熟嗎。
“那其他男士你還召見嗎?”苗苗問,“做個planb之類的。”
說好聽點叫planb,難聽點就是——備胎。
慕黎黎撩了撩長發,精致修長的脖頸半掩在秀發之下。
“周日還空著,可以給我約一兩個。平常工作日隻能約晚上,就算了吧。”
苗苗對她的三心二意表示敬佩:“你這簡直是時間管理大師。”
“多見見唄,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這邊的進展雖然符合預期,誰知道後麵會不會出岔子。”
“會嗎?”
“應該——不會。”
席烽的靠譜程度超乎她的想象。搞定慕行長,一方麵是她嘴上咬得死,慕行長不忍心和她父女反目成仇。
另一方麵,如果席烽的表現的差出哪怕一點點,慕行長早就從人選上給否決了。
人家是神一樣的對手、豬一樣的隊友,到慕黎黎這裏,剛好反過來了。
一想到這點,慕黎黎的心情重又開闊起來。
“去年的年終獎發下來了吧,份子錢可以先準備起來了。”慕黎黎一揮手,“等大家回來,幫我說一聲,今年創收就靠大夥幫襯了!”
苗苗不給麵子,拍掉她的手:“去你的吧,別禍禍大家的錢包了!去年公司虧成那樣,還年終獎,不讓我們倒貼錢就不錯了!”
慕黎黎抿起嘴偷笑,料想她又要訴苦。公司的事是一個坑,掉進去就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