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柔目瞪口呆。
好像這樣的事情她曾做過無數。
福晉一眾人從後麵走了過來,宋氏將雅柔扶了起來,憤慨道:“側福晉做什麼?”
福晉冷臉道:“她年歲小,雅妹妹若是有看不慣的同我說,萬不該在外人麵前如此作踐她。”
明嫣擦著眼淚難過道:‘福晉,不關雅姐姐的事,不是她……’
宋氏冷聲道:“妹妹別怕,我們都瞧見了的,福晉會為妹妹主持公道的!”
雅柔閉了閉眼,叫自己從剛剛的惶恐中退出來,穩住了心神,抬眸冷冷道:“我為什麼要推她?”
明嫣仿若是被嚇著了,連連往宋氏身後躲:“不是的,不是…”
她越是這樣大家就越是認定雅柔欺負了明嫣。
從前自己用這一招的時候覺得神清氣爽,有一日反被別人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方覺得氣血逆流,憤恨欲死。
這個賤人!
就算是她推了明嫣又怎麼樣?
她一個側福晉難道還收拾不得一個格格?
王爺寵愛抬舉她,她怕什麼?
她徹底冷靜了下來。
輕蔑的瞧了明嫣一眼,向福晉行了一禮,轉身飄然而去。
宋氏憤憤不平道:“她如今愈發肆無忌憚了,福晉都不放在眼裏!”
福晉歎息著輕拍了拍明嫣的手,安撫道:“你不必怕,這事情我會跟爺說的。”
明嫣收了眼淚,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福晉本就繁忙,萬不要為了我這點小事操勞,不礙事。”
福晉笑了笑。
這樣好的機會,她為什麼不在王爺跟前提一句?
王爺疼愛明嫣,定不會容忍了雅柔如此做派,這樣的事情她不但能說,且能說的格外漂亮,說的雅柔一蹶不振。
她攜了明嫣的手,柔聲道:“走吧,先回去,我叫灶上做了甜碗子,一人一份去去火氣。”
宋氏立刻道:“果真還是福晉愛惜咱們!”
八阿哥瞧見了胤禛。
同皇上身邊新寵景深坐在水榭裏,四麵是人都瞧的見,既顯得心中敞亮,又叫人覺得嫉妒。
他給景深遞了兩次好意,這個景深都無動於衷,怎麼就跟胤禛這般要好。
還是如小時候一樣討厭。
就算是什麼都不用做,皇上念著先皇後對胤禛多有偏愛,佟家的人念著先皇後也對胤禛多有關照,明明生母的出身也不好,偏偏胤禛總是那個叫人豔羨又高不可攀的人。
他呼出了一口濁氣,漫步到了跟前,笑著道:“四哥!”
景深便站了起來,要向八阿哥行禮,八阿哥忙扶住了他,十分客氣:“景深是皇阿瑪身邊紅人,又飽讀詩書,見識非凡,不必如此多禮。”
胤禛微垂了眸。
這些日子景深這個冉冉升起的明星叫多少人眼熱,又叫多少人費心費力的巴結。
可偏偏,景深剛剛對他言說:“我願為四爺效犬馬之勞,隻求四爺善待舍妹和孩子。”
湖光粼粼,景深正氣凜然,就算叫他多想他也做不到,何況做男人,他又如何沒有這點自信?
他淡淡道:“明嫣和弘曆我自然愛護,不必為此勞動景深。”
景深便不由得笑了笑,歎息道:“上蒼到底還是憐憫她的,遇上了王爺這樣憐香惜玉的人,王爺這般說我就放心了,往後我在暗處不便與王爺多多相處,但王爺有事盡管吩咐!”
從前的景深隨著妹妹的身死也死了,又隨著妹妹的重生也一並活了過來,成了現如今的景深。
八阿哥也坐了下來,想與景深多說兩句,景深卻已經站了起來:“景深還有事,先走一步。”
青年的背影透著勃勃的生機,像是早晨升起的太陽,充滿了鮮活的生命力。
八阿哥忽的笑了笑。
胤禛也不能每次都這般得意的,有那樣一個側福晉在,他必定會好好的當眾打了一次胤禛的臉,叫他也知道知道何為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