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般的小小的嬪妃,那麼哪裏還需要這麼多的話,直接將人押下去了。不管再怎麼辯解,那也隻是狡辯而已。但是陸安然到底是與別的人不同。
所以德妃才會找這麼多的人,來打壓她,想讓她無話可說。
還拿出這麼多的證據,做出一副證據確鑿的樣子,就是她沒法辯解,最起碼表麵上要做出一副公正嚴明的樣子,沒有冤枉陸安然,就算是皇上要遷怒,也不能隻怪她一個人,畢竟法不責眾。
周常在被陸安然問的說不出話來,這藥是她陸安然給的,她與崔靈玉之間又有矛盾。這就足以說明她有這樣做的動機了,除了陸安然也不會有別人了。
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但是現在被陸安然這麼一問,她還真是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了。
陸安然原本也沒有想讓她們回答自己的這個問題,她見周常在一臉怔忡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的時候,她繼續道:“這玉瘕膏雖然是本宮給崔常在的,但是我把東西給崔常在之後,崔常在能保證沒有別人碰過你的玉瘕膏嗎?剛剛周常在說的話,隻能證明本宮有可能下了藥,不過卻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既然別人都有可能,憑什麼就認定是本宮所為呢?你這是冤枉本宮,你知道嗎?”
“可是……”周常在準備反駁陸安然的話。
但是陸安然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她擺了擺手,表示沒興趣聽周常在的話。她轉過身去看一直像一個鵪鶉似的縮在一邊的印雪。
表現徒然就柔和下來了,她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笑意,看著印雪說:“印雪,那天我把玉瘕膏給你家小主之後,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除了你與你家小主之外還有沒有人碰過本宮給你家小主的東西呢?”
陸安然的這一番話,已經間接的表明了將印雪排除在可能給崔靈玉下藥的人之外了。印雪聽了出來,她的鼻子酸酸的,是為陸安然對她的信任。
如果陸安然想要推卸責任的話,可以直接推到她的身上,反正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宮女,給主子背了黑鍋隻是自己倒黴。在宮中呆了這麼久,對於宮中的事情也足夠印雪了解了。
正是因為了解,所以陸安然的所做所為,就更讓人覺得動容。如果不是陸安然的話,或許印霜就被別人打死了,所以她欠了陸安然的恩情,她自然是不會隱瞞陸安然了。
“回娘娘,那天娘娘走了之後,小主的狀態不是很好,所以並沒有急著擦藥,所以讓奴婢先將藥給收起來,等到第二天再擦。結果奴婢離開的時候,恰巧遇到了周常在。周常在說她願意幫奴婢給小主擦藥,奴婢沒有拒絕。周常在與小主一向交好,所以奴婢就將藥交給周常在了。然後周常在不知道與小主說了什麼,就忘記時間了。到了第二天周常在才幫小主擦完藥。”印雪如實的說。
聽了印雪的話之後,周常在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她在這件事情之中起著微不足道的事情,隻是站出來說了幾句話而已。沒有想到陸安然居然會揪住她不放,還想了這麼多。
如今她在崔靈玉擦藥之前也曾動過崔靈玉的藥,她沒有想到陸安然居然會想到這個上麵。
“哦……”陸安然的這個哦,說的九轉十八彎,然後她不懷好意的看向周常在,對德妃說:“娘娘剛剛也聽到了,印雪說了,本宮的藥周常在也接觸過。如果娘娘還堅持是本宮下的藥,那麼實在是有些公允,娘娘說本宮說的對不對。”
周常在沒有想到陸安然沒有辯解,反倒將事情給弄的更加的撲朔迷離。將她也給拉下水了,她是真的很怕,她和陸安然不同,陸安然是問心無愧。
而她在崔靈玉的玉瘕膏投藥的事情裏到底是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別人或許不知道,她自己最清楚不過了。
所以她沒有辦法像陸安然那樣,坦擔蕩蕩的。
而且她也沒有陸安然這麼高的位份,她沒有皇恩可以庇佑,也沒有龍種可以護身。如果她被潑了髒水,她不知道等侍她的將會是什麼,而她會不會被那個當成是一個棄子。
其實陸安然剛剛隻說了她很可疑,並不能確定就是她動的手。這件事情陸安然在裏麵也擔了一半的責任呢,隻是周常在卻是自亂了陣腳,方寸大亂,很容易就被別人抓住把柄了。
周常在的心裏一慌,立刻抬頭去看德妃。
但是德妃卻像是不認識她一般,隻是冷漠又疏離的看著她,不複以往的和善。
“不可能是周姐姐的。”崔靈玉聽出來陸安然想將周常在給拖下水,於是立刻出聲反駁道。
陸安然似笑非笑的看著崔靈玉,眼裏寫滿了揶揄的問她:“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肯定這件事情與周常在無關?”
“因為我與周姐姐情同姐妹,我被欺負了周姐姐第一個就出來幫我,不可能是周姐姐的。”崔靈玉對著周常在是一副全心依賴的樣子,她說:“你不要想著將冤枉周姐姐,將這件事情推到周姐姐的身上,我知道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