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肌草因為都柏霖的那句話興奮得又想原地轉圈圈,被他伸手拉住之後才重新坐下來說:“嘟嘟,你怎麼這麼好?我好喜歡你呀!”
這話都柏霖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渾身起雞皮疙瘩,但幾次之後,現在的他早已習慣,並且還能不動神色地說聲“我知道。”
瞧瞧,習慣就是這麼可怕的東西。
這事說完之後,都柏霖又問:“你怎麼來我家的?你認識路嗎?”
玉肌草說:“從山裏到到處都是‘鹿虎’的地方,這段路我不認識,但看到很多‘鹿虎’以後我就能聞著味找到這裏了。”
她口中的‘鹿虎’是對一般車輛的統稱,這一點都柏霖明白,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離這裏太遠我聞不到味,距離近了就可以了。”玉肌草又解釋了一下。
都柏霖點了點頭,表示他聽懂了,但又有一個疑問。
“那你是怎麼從山裏到有很多‘鹿虎’的地方的呢?”
“是符彥哥哥帶我過來的。”玉肌草一邊把玩餐桌上的花瓶,一邊隨口回答道。
都柏霖心裏的困惑更大了,明明之前隻聽她說過璟方哥哥一個男性生物,那是玉肌草姐姐喜歡的對象,怎麼這會兒就隻出去待了半天又多了一個哥哥呢?她這親戚是說多就能多的?
“什麼符彥哥哥?之前沒聽你說過。”
“對啊,就是不久之前才認識的。”
都柏林被她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弄得一時無話,最後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噢”字。
“之前在鹿吳山他曾救過我兩次,昨天碰巧看到他,原本上前隻是為了跟他道聲謝的,但他問我想去哪裏,他可以送我,所以現在我又多欠了他一個恩情。”
“那他人呢?”
“我不敢把嘟嘟家的具體位置告訴他,所以剛看到‘鹿虎’的時候就借口讓他先走了。”
一句話說得都柏霖心情又從莫名的鬱悶轉而變成開心。
別說,那頭鹿有時候蠢歸蠢,但大多時候還是挺聰明的。
“這事做得對,以後不許隨意跟陌生人說話,更不能把自己家住哪裏這樣的私人問題告訴別人。”
“可是符彥哥哥不是陌生人,他很好,以後要是他真問起來,我還不能說嗎?”
“不能!”
“噢。”
玉肌草不知道嘟嘟怎麼莫名其妙又有點不高興的樣子了,明明前一句話還在誇自己做得對,後一句說到符彥哥哥又表情難看起來,真是難以捉摸。
難怪姐姐曾說璟方哥哥有時候總喜歡無理取鬧,她當時還不相信,畢竟他在自己麵前從不會這樣,現在看來姐姐說得未必是錯的。
這個話題到這裏結束了,玉肌草突然想到之前嘟嘟曾說他遇到了麻煩,趕緊問:“嘟嘟你是不是碰到了什麼困難?方才你說你沒回去找我是因為有事情,到底是何事?”
都柏霖心下一顫,畢竟這話真假參半,並非全部屬實。當然,遇到困難是真,沒回去找她的原因是假。
心裏一麵愧疚一麵又安慰自己: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至少接下來這段時間裏,他會認真對待那頭鹿。
“是工作上的事情,嘟嘟遇到麻煩了,想請小草幫忙提點一二。”
“麻煩?有人欺負嘟嘟?”玉肌草再次從座位上站起來,連帶著桌子都震了震。
“沒必要反應這麼大,你先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都柏霖耐著性子把趙德的事簡單跟玉肌草說明了,當然那裏麵彎彎繞繞的東西他能省就省,畢竟說多了她也不懂,隻把她送他的那件寶物的蹊蹺之處具體描述了出來。
“那寶物是符彥哥哥贈與我的,我曾親眼見證過它的神奇之力,那天瑰氏在鹿吳山想取我的性命,就是那寶物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了我,至於你方才說的蹊蹺之處,我確實不曾得知。”
都柏霖一聽那東西竟然出自什麼符彥哥哥之手,心裏跟吃了個蒼蠅一般難受。
他都柏霖何時需要借助另外一個男人之手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了?更何況還是個他討厭的男人。沒錯,他就是對他有莫名其妙的敵意。
“你這人怎麼回事?怎麼能把別人的東西隨便給我呢?”
這話後麵原本還有一句“我不稀罕”,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畢竟自己之前私自使用了寶物,說到底他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但一想到那東西是別的男人贈與她的,心裏又一陣堵得慌。
玉肌草哪裏知道都柏霖心中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隻當他在教育自己不該把別人贈與她的東西轉贈給他人。
“我知道我不該擅自把符彥哥哥送我的東西轉送給你,但當時情況特殊,我身上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相信符彥哥哥知道我的苦衷之後,也不會怪罪於我。放心吧,嘟嘟,這點我可以跟你保證,你不要有心理負擔。”
都柏霖仰天在心裏長嚎一句:我哪裏是有心理負擔,我這是心裏有塊炸彈呀。他想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