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柏霖不知道都田誌那番理所當然的說話語氣是如何有勇氣說得出口的,就好像他說的那些條件他應該立刻一口氣答應下來才算正常,說一個“不”字都是他腦袋不清晰、對自己的工作和相關行業沒有深刻認識。
他一口氣憋在心中,真想直接發作出來,奈何玉肌草以及張奶奶的事情又讓他有所顧忌,最後隻能忍氣吞聲,想看看他還能發表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獨特見解”出來。
果然都田誌在這方麵從來不會讓他“失望”。
“你那破公司根本沒什麼幹頭,待在那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早走一天對你都是好的。你要是顧及榮亦程的麵子不好開口提離職,我幫你去跟他說。你倆認識那麼多年了,他應該也會顧著一點我的麵子,再不濟我出點錢打發一下也是可以的,爸爸別的沒有,錢倒是不差。”
聽聽,一番話說的跟那些新聞上的土大款有什麼區別?
都柏霖忍不住輕哧了一聲,電話另一頭的都田誌聽力好,自然聽到了,瞬間脾氣就上來了。
“你哧什麼哧?對老子有意見是吧?有意見也沒用!我是你老子,天塌下來也是!我告訴你,我同意你搞那什麼編劇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其他的麵談!你要是……”
對方話還沒說完,都柏霖砰的一聲就把電話掛了,那還是在心裏竭力告誡自己要冷靜理智的前提下才做出的決定。要按他之前的性格,兩人現在隔著電話早吵得不可開交了,
後來為了躲避都田誌的電話,他直接把手機關機了,最後帶著一股子怒氣回家的時候,一開門看到站在門口迎接他的玉肌草,心情瞬間被治愈了。
隻是才高興三秒鍾又被那頭鹿劈頭蓋臉的一通罵弄得一頭霧水。
“你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總跟我說手機要24小時開機、隨身攜帶著,不能讓別人找不到自己嗎?我做到了,你呢?”
玉肌草惡狠狠地瞪著他,邊說邊伸出一隻手指點著他的鼻子,那動作是之前都柏霖教訓她的時候經常會用的動作,時間一長,她也潛移默化的學會了。
但到底隻學會了些皮毛,表演的痕跡很重。都柏霖沒被氣到,相反被逗笑了,一隻手把鑰匙扔在玄關處,一隻手伸出來輕輕把她那隻指著他鼻子的手指頭握在手心裏,好像那樣還不滿足,最後幹脆兩隻手一起握住,還輕輕搓了幾下。
玉肌草被那樣的動作弄的癢極了,腦子裏一瞬間出現的場麵是跟齊月一起看的片子裏,女主人公用手指替男主人公“服務”完,“被服務”的那位結束的時候也是這樣雙手握著女主人公的手指,輕輕揉搓的樣子。
就跟都柏霖眼下的動作一模一樣,唯一的不同是片子裏的男主人公還會低下頭親親女主人公的手指,但都柏霖沒有。
盡管如此,玉肌草的臉還是瞬間漲紅了,在片子裏的畫麵又在腦海裏重新浮現的一瞬間,那紅更加鮮豔惹眼。
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又被跟片子裏的男主人公類比的都柏霖可沒發現玉肌草心裏那些彎彎繞繞的小心思,隻知道臉紅的她可愛極了,也美極了,一時間心神搖曳起來,就那麼站在門口雙手握著她的手指,盯著她看。
那樣子專注極了,最後還是玉肌草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悄無聲息把手從對方手中抽出來,假裝咳嗽了一聲,才把都柏霖從那樣的心神搖曳裏拉回到現實中來。
“我說的話嘟嘟聽到了嗎?”
“啊?什麼?”都柏霖一顆心早不知道飛到哪個不可言說的角落裏去了,哪裏還記得她先前的問題。
玉肌草隻能關上門邊往客廳走,邊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話,“我問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電話一直打不通?”
他跟在她身後,越看她的背影越覺得好看,明明很尋常的家居打扮,甚至不施粉黛,可他就是覺得她哪裏都長在他的審美上。
或許情人眼裏出西施的話從來都是正確的。啊,不對!她本來就長的跟西施一般美麗,哪裏隻是他眼裏才是呢?
兩個人麵對麵坐在沙發上,都柏霖這才解釋了剛才的事情。
“都田誌……就是我爸,剛剛給我打電話,我們吵了一架,後來怕他太煩,我就把手機關機了。”
這是他第一次當著玉肌草的麵說都田誌的事情,也不覺得把這樣糟糕的父子關係擺在她麵前有什麼不好的,或許潛意識裏,他早已把她當成了一家人,就算現在不是,未來也一定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