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叔叔說:“不管是人還是精靈,甚至神仙,這一生總是要受欺負的,受辱受難不在話下,念著報仇無可厚非,可不能走上邪路歪路。報仇也分為兩種,一種是邪惡式的,成了你仇人那樣的人,最終會把自己賠進去,這是最愚蠢的;一種是正直的,聰明式的,這其中有很多值得探究的方式方法;要記住,不管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欺辱,腳下的那條路不能走歪,心一定要正直,正直才能保全自己,才能去做很多想做的事,粼兒,你一定要記住皓天叔叔對你說的話。”
阿墉長老又單獨對粼光說:“你真是癡兒,蠢得不得了。”他拿煙杆子敲了敲粼光的腦袋,“要報仇不一定要憑武力,也可以憑權力,隻要你懂得抓住人的心,就能無往而不利,抓住他的心,讓他為你所用,還有什麼做不成的呢?你也一定要記得阿墉長老對你說的話。”
路不能走歪,人品要正直,抓住他人的心,記住他們說的話。
“喂,你走錯路了,在想什麼呢?”
時光拉回到十五年後,粼光和永逍走在黑夜的路上,永逍拉著粼光轉了個彎,他們選擇了僻靜的路,避開巡夜的衛兵。永逍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掏出一塊半張手掌大小的烏木方形木片子,“送給你的。”
“無端端的送我東西幹嘛呢?”粼光接過木片,原來這是兩片鑲嵌在一起的木片子,極薄,小巧玲瓏,永逍按了一下,彈了開來,一片立起來,上有一麵鏡子,另一片什麼都沒有,隻刻了一朵芙蓉花。
永逍說:“我買了胭脂給晏舟,想要哄她開心,也想著送你一件東西,可不能同時送你們,這樣的話,晏舟的那件禮物就不會有特別驚喜的效果了。”
“可為何要送我鏡子呀?是想要提醒我掛著一個雙下巴麼?我已經瘦了很多了。”隻要粼光不低著腦袋,雙下巴就不會凸出來。
她這麼一說,永逍笑道:“誰那麼有空閑關心你的雙下巴,借你的笛子一用。”
永逍將竹笛裝進了那片芙蓉花的超薄木片子中,粼光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了不得!”接著他敲了兩下芙蓉花瓣,竹笛自動冒了個尖,粼光將笛子抽了出來。
永逍說:“敲重一些,笛子就彈出來,敲輕一些,它就冒點尖兒,你用熟了,伸出手去,就能拿到你要的東西。”
粼光接著將手鏈耳環,連帶著脖子上的荷包也裝了進去,“好家夥,連百寶荷包也裝得進。”
“這東西有繩子,隱形的。”永逍使了個小法兒,隱形的繩子現了形,粼光將這東西掛在脖子上,連帶著這玩意兒也一起隱了形,永逍將隱形的訣兒教給了粼光,“我也有一個,掛在手腕上。你脖子上那東西雖然好,可裝不了多少,這麵鏡子能裝下白寶荷包的三倍之多。”
粼光笑著說:“哪有那麼多東西可以裝呢,能不能把你這個大活人兒裝進去呀?”她再次打開鏡子,想要把永逍罩進去,永逍跑起來躲她,粼光說:“試一試嘛,看能不能裝你進去?”
永逍道:“這裏麵隻能裝那些不能動不會說的器物以及蠢物。”
“如果能裝你進去,是不是能證明你就是個蠢物呀?”
“蠢物那個是你。”永逍道:“我送你這麵萬寶鏡,就是因為你學藝不精,天資駑鈍,區區一個拓枝劍法,別的人舞一舞就能悟出門道,你舞了老大半天,除了把你的蠢腦袋舞得更蠢之外,沒別的了。除了一身的笨力氣,你還剩什麼呀?武技不夠,就要寶物來湊,保住你的小命兒要緊!”
粼光聽了一段話突然愣住,永逍發覺沒人追了,回頭看,才見到粼光落後好一大截,他走回去,扯了扯她,“這麼小氣,聽我的話生氣了,盡管氣,我說的也是實話。”
“我沒氣,連你也這麼說,看來武學這方麵,我這一輩子甭指望能練出什麼了,隻有鳩白才是全心全意地支持我鼓勵我,他就像阿羽鼓勵成鶮一樣,總給我莫名的希望,還說若我修仙不成,他願意陪我早早死去。我內心也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可是我真的想要練一身好武藝,不隻是為了…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