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鼓了鼓腮幫子,“那當然是要。”

“所以嘛,就要表現得激.情一點嘛,要迎合觀眾迎合市場嘛。”

如意無奈地垂下臉,特麼現在的觀眾怎麼都這麼重口味?如意死氣吞吞地說了句,“好,舌吻就舌吻。”抬頭間,不小心撞到權景琛那雙虎視眈眈的眸子,小心肝一哆嗦,然後心裏低吼了一句,為了公司,老娘拚了。

之後,如了權景琛的願,在權景琛捉住莫如意後,就把她往死了親,連宋導都在一旁讚歎,“沒想到權總是接吻高手啊。這吻吻得十分到位和逼真啊……”

之後,如意一直再等宋導喊“卡”,沒想到遲遲都不“卡”,不是說最多20秒的嗎?怎麼都一個世紀過去了,還沒停呢。媽蛋的,不會宋導跟權景琛狼狽為奸一起坑她吧?

足足過了一分鍾,宋導才喊“卡”,如意一把推開權景琛,隻覺嘴唇和舌頭都火辣辣的疼,如意狠狠瞪了權景琛一眼,把火發到道具小弟身上,“去拿鏡子過來。”

道具小弟火速地為莫總地上鏡子。

如意往鏡子裏一瞧,看著自己這嘴唇腫的還能見人嗎,她衝著權景琛大叫,“特麼的權總你吻就吻啊,別把我嘴唇吻成香腸啊。”

權景琛挑了挑眉,表示無辜,“我隻是按宋導的吩咐做而已。”

宋導溜須拍馬道:“權總,這次進步很大啊。這鏡頭拍得非常好,非常體現出這個鏡頭的宗旨——激情二字。”

被宋導誇後的權景琛更得意了,如意心裏隻咆哮,權景琛,你等著,常在河邊走,你總要是濕鞋的。

*

自那天他用計讓莫如意逼走傅景榕,莫如意也答應不再見傅景榕,傅景榕跑到別墅來跟他吵了一架後,傅景榕就再也沒來找過他。

他已經把傅景榕的所有信用卡給凍結了,甚至施加壓力給傅家,誰都不能幫著臭小子,為的就是逼.迫他回來,要知道傅景榕這個一心學畫的藝術家,從來沒有掙過一分錢,已經過去三天了,他身上有一些現金,也該差不多用完了,氣人的是,這小子還投降?

難不成這唯一的弟弟還真要為了那個女人跟他斷了手足之情麼?

“有傅景榕的消息麼?”權景琛放下手中的文件,看向站在麵前的郭靖。

“有了。”

“他在做什麼?”

郭靖皺了下眉,“權總關心二爺的話,親自過去看下就知道了。”自打郭靖知道傅景榕是權景琛的親弟弟後,便敬稱他為二爺。

“好,就去瞧瞧這小子這些天究竟在做什麼?”權景琛說著,抽身站起。

驅車來到一處地段繁華的中心廣場,車子停在馬路對麵。

權景琛從車窗向人群裏看過去,在這擁擠的人潮中,一眼就認出了他的這個弟弟。

任他怎麼想,也沒想到,那個在在春風裏頭發蓬亂的男人會是傅景榕?

這個弟弟不同於他,五歲始就被抱養到富貴人家,從小含.著金湯勺長大,可以說是錦衣玉食的弟弟,竟然坐在一張小板凳上,正在給一對小情侶在畫肖像,盡管他那雙充滿靈氣的手包裹著紗布,仍咬著牙,拿著炭筆在白紙上迅速揮動著。

豁然,心頭沉下去,傅景榕雖然跟他分開多年,在不同的家庭裏長大,但也跟他骨血相連一命相傳的弟弟,當初家裏決定選擇景榕去傅家,也是他提出來的,原因隻有一點,他舍不得這個弟弟像他一樣受苦。乃至,他如今把公司做的這麼大,不止為了自己也是為了這弟弟。

傅景榕的畫功很紮實,技巧更是熟練,隻是約莫十分鍾的時間就將一副畫作好,從畫板上取下紙張,遞到那對年輕情侶手裏,“請您看下,還行不?”

“畫得可真好!”女孩望著畫裏栩栩如生的自己直笑,連她這個不懂畫的人都看得出傅景榕是個青年才俊,輕輕歎道,“像你這樣的人在路邊畫畫真是大材小用了。”

傅景榕隻是無助地笑笑,傅家也是從商世家,但對行商不敢興趣的他,從進入傅家開始就一直學畫,沒想到最後卻淪落成為一個街頭賣藝的人?

傅家的人斷了他的經濟來源,讓他回去認祖歸宗,誰是他的祖宗?除了權景琛,還能有誰?原來權景琛不僅僅是他的大哥,還是他的祖宗,乃至是傅家的。

他也以為憑自己的學曆能很快找到一份好工作,至少在大學裏當個美術老師是絕對沒問題的,沒想到,這幾天來到各所大學裏求職卻都碰了壁。

原來,這社會遠比他來得複雜,光有才華和學曆是不夠的,多了權景琛這顆絆腳石,似乎寸步難行。

而他偏偏不服氣,即便是出來賣藝為生,他也絕不向權景琛低頭。

“多少錢?”女孩問道。

“二十元。”

如此廉價,廉價得讓車子裏權景琛的眉眼斂得極深。

權景琛將車窗按下來,他似乎仍舊不相信那個會是傅景榕?

“我覺得你這手藝至少得值五十。”說著,女孩望了身邊的男朋友一眼,她的男朋友也同意女孩的說法,點了點頭,將一張五十元的整鈔塞到了傅景榕的手裏,道了聲謝,兩人拿著畫高高興興地走了。

權景琛一直盯著傅景榕的臉,看著他的神色裏帶著點小欣喜,又帶著點小傷感,但是他還是見到傅景榕把那五十元疊整齊了,小心翼翼塞到了口袋裏,坐下來,接下一單生意。

權景琛此刻的心情百味陳雜,不是滋味,傅景榕,為了一個莫如意,你真的要跟我鬧成這樣麼?

他伸手按了下按鈕,車窗緩緩上升,阻隔了窗外的冷空氣,也阻隔了他繼續看這樣的弟弟。

目光又變得一如往昔的淩厲,“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