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殿下(1 / 2)

很顯然白蛟的話是危言聳聽,蛇王宮的通道比想象中要複雜蜿蜒很多。到現在天織也隻感覺自己在原地打轉,至於會有什麼危險,除非腳下的大地破裂塌方了。

“你認得路麼,你不會搞錯了吧。你一直都生活在這裏,太扯了吧。”

當年,作為聖山聖王的天織也會時常遇到別人這樣的刁難,“你在聖山生活了幾千年了,你不會不認得路吧,你好意思說你是在這裏長大的麼?”

後來天織歸結出了一個結論:當局者迷。

這樣的結論會讓他受用終身,無時無刻不在用旁觀者的目光審度局勢,不要把自己當人看,自己根本就不是人。

無節操的忽視自己,那是普通人所難以做到的絕對清醒。理智總會被誘惑所奴役,隻有天織這等沒心沒肺沒頭沒腦的單細胞生物才能夠抵擋一切誘惑。

夜,寂靜、深邃,千萬年不變,那種毅力足以折服整個中州大地。

微弱的火光,透過亂石縫隙映入他的眼簾。從那一刻起,他的心裏隻有光沒有其他,破開一切阻攔朝著光所散發出的地方前進。一步兩步三步,十步之內,他們再次重逢。撲朔的目光透過淺淺篝火相遇,火花是從火堆裏冒出來的,鋪天蓋地,突然又滅了,無聲無息。

“怎回事,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她一字一句的念著,像是戲份正拍到關鍵時刻,‘啪’得一聲,幕燈滅了,眼前一片黑暗。

關鍵不在這,關鍵是導演沒說這戲黑燈瞎火的胡搞啊。何況,荒山野嶺孤男寡女的,就算是二十一世紀,就算是潛規則,你也不能坑爹啊。沒沙發至少怎麼說也得給個板凳,大熱天的地板涼啊。

“噗嗤!”

白蛟強烈抗議下,天織腳下的枯木堆忍辱負重死灰複燃了。

“熒惑,點火之前提早知會一聲好不好,你的天火不比那些野火,我的腳都快成烤豬蹄了。”

天織把腳一收頓地一踏,那架勢經驗老道,等二人轉移了注意力,他才竊竊的挪了挪腳丫子。藐視鳥瞰著的兩個女子,用男人該有的範說道,“你們盡管安心歇息,我會是個稱職的守夜者,絕對保障你們的人身財產安全。如果遭遇什麼不測,我會按照假一賠十的比例十倍償還你們。大不了我X你一次,你X我十次。”

身為聖王,天織自然不會說出這麼齷齪的話語,天底下沒有如果,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盡可能的出現一些如果。

一貫睡沉如死豬的天織突然失眠了,竟然如他所說的那般做起了稱職的守夜者。

他的目光警戒得巡視著不斷變換的石陣,銳利的眼神似乎在告誡這些石頭,“即便你們是石頭也不能有非分之想,不準對眼前的兩個女子正視、斜視、暗瞄、偷窺。”

與不安分的石陣抗爭了一夜,天織瞪得兩眼發直,他忽然感覺護花使者還真不是輕鬆有油水的活。唯一的優勢就是可以肆無忌憚的諷刺那些獻媚者,拋眉露眼喝道,“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黃金糞土……就你這貨色也出來拋頭露臉,你隻適合拋頭顱灑熱血。”

總之,這一夜過得很平靜,伊人兩位沒有對天織有任何的不滿,甚至還原諒了他驚天動地的呼嚕聲。

“他這麼不靠譜,你還……”

“其實不是這樣的,以前他可是很靠譜的,”熒惑和白蛟竊竊私語著,“不過,自從那以後,他就變得不怎麼靠譜了。”

“的確,男人本性如此,所有靠譜的行為都是為不靠譜做鋪墊的。”白蛟打斷了還想狡辯的熒惑,深切同情的說道,“我明白你這種生不如死的感受,不過我必須堅定不移的告訴你。既然你覺得和他在一起生不如死,那就應該一腳將他踢開。如果可以得話,最好要用殺傷力比較強大的鞋後跟,為了以防有複合的後顧之憂,絕對要毫不留情得往最脆弱的地方踹。”

白蛟用過來人的慘痛經驗教育著初出茅廬熒惑,正所謂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善則被欺。

天織不由自主的打了兩個噴嚏,對著兩個親如閨蜜無話不談的二人感到了深切的悔恨。

果不其然,兩個女人一台戲,一台戲如人生,漫漫冗長如斯。

白蛟恰如其分的描述了亂石陣的客廳形態,蛇王宮是一座兩室一廳的精致格局。

不多時,地宮東殿的宮門浮現在眼前,悠長深邃的地宮廊道是規格大小一致的大理石堆砌成的,每塊條石長約十米,寬三米,高兩米。這些長條巨石以超乎想象的工程量堆棄成了一扇高達三十二米的宮殿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