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寒看到吳茵在場地的右角底線處,便打出一個削球,放了個左邊的網前。吳茵咬咬牙,拚命的朝網前衝過來,白色的網球裙在跑動中輕輕飄揚,更顯出下麵腿的修長勻稱。
江之寒看的有些出神,忍不住輕輕吹了一聲口哨,卻沒發現自己的削球做的太大了,落在離網蠻遠的地方。
吳茵在球彈起的時候,已經跑到位,對準球,狠狠的一拍,仿佛要把被調戲的怒氣都發泄在上麵。
江之寒反身去接這個網前打過來的直線,終究沒有碰到球。回頭去底線外撿球,卻看到鐵絲網外麵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人。他甚至好像聽到口水吞咽和眼鏡落在地上的聲音。
江之寒撿起球,朝網前走去。
吳茵嘴角上翹,挑釁的說:“怎麼,不敢打了?”
江之寒哈哈笑笑,朝身後努努嘴,走近了,小聲說:“不能便宜了那些家夥。”
吳茵朝鐵絲網後麵看了眼,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劇烈運動的緣故。白色的網球鞋網球裙,襯著臉上健康的紅暈,真是對青春美麗最好的詮釋。
江之寒看看表,才四點鍾,還不到吃晚飯的時候,問吳茵去哪裏消磨時間。
吳茵說先回寢室換身衣服。這學期以來,她很多時候都是住在校外,江之寒把辦事處二樓的書房重新布置過,算是第三間臥室。在沈鵬飛眼裏,江之寒此舉頗有些掩耳盜鈴的味道,不過吳茵堅持這麼安排,江之寒也就由得她了。
五月中旬的青州,按時節算應該還是春天,但實際上已經處在春夏之交,炎熱的日子就在不遠處等著了。這春天最後的日子,大家都想抓住了好好享受一番。
吳茵換了一件墨綠色的短袖T-Shirt走下樓來,挽上江之寒的胳膊,說不如就在校園裏散散步。
就像他喜歡溫婉柔和類的女生一樣,江之寒偏愛溫煦的春天和疏朗的秋日,風吹在臉上是暖暖的感覺,草綠綠的,花盛開著,天碧藍如洗,讓人的心情沒來由的就非常的好。
最近這段時間,沈樺倩那邊的項目倒是進入比較閑的時期,但正在談判的幾個校園房產開發,讓江之寒費盡了精神。程宜蘭馮一眉他們把越來越多的資料文件轉發到青州辦公室,要求他親自過目,審批,拍板,簽字。
吳茵雖然經驗還遠遠不足,眼界也不夠寬,但她處理事務性的東西卻相當有條理,進步的也很快。在青州的辦事處,江之寒把越來越多的事情壓在她和沈鵬飛的身上,想讓他們多多得到鍛煉,快快的成長起來。
至於學校方麵,江之寒發覺大學要混個及格確實是太容易的事,最後兩周抱抱佛腳就行了。關鍵是,現在幾門專業課的授課老師,除了一位非常認真的,讓江之寒覺得上他的課很有收獲,其他的不過敷衍了事,和自己看書學習沒什麼區別。
江之寒和沈樺倩談起這個事,沈樺倩歎氣說,現在高校裏麵最不被重視的就是上課教書,基本沒有業績點,當然沒有人願意出力幹活了。
江之寒和吳茵走在校園的路上,今天下午吳茵的情緒好像特別的高。一路走過,指點著和江之寒說起校園的典故。
吳茵說,那年世界杯預選賽失利的那天晚上,我是大一還是大二來著,正好下了晚自修來一舍樓下的小賣部買夜宵,根本不知道那天有一場重要的足球比賽。剛買了東西出來,站在人行道上,就聽到有人大叫一聲,下麵的人快讓開了。半分鍾的工夫,劈劈啪啪一陣響,我看過去,一舍和二舍之間的花壇裏已經砸下來好幾個暖水瓶。我正目瞪口呆的時候,才知道壯觀的還在後麵。不知道誰大喊了聲一二三砸,漫天的暖水瓶一起飛下來,至少有二三十個之多。
江之寒很神往的看了看那處花壇,說恨沒有參與其中啊。
吳茵咯咯笑笑,說你們男生不知道腦袋是怎麼生的,一場球賽輸了,好像比失戀了還悲慘。那一年,出了很多趣事。據說有十個家夥拿了被子,點燃了去田徑場跑圈,還有機械係十八個家夥集體剃了光頭,史稱十八羅漢。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談的話題還是很寬泛的。但江之寒從來沒提過自己的往事,吳茵因此也很少談及過去的生活。自從寒假去了一趟中州,吳茵對江之寒以前的朋友和事情越來越有了想知道的欲望。但江之寒不說,她也從不主動問起。
路過田徑場的時候,江之寒說,要不進去坐坐?
兩個人走進田徑場,裏麵空蕩蕩的。除了十來個跑步的人,就隻有七八對情侶模樣的大學生四散坐著。這就是高校校園的好處,即使處在喧囂的城市中,也容易找到一處清靜又漂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