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開始下降高度,擴音器裏,機長的聲音傳出來,我們離中州還有三十分鍾的旅程,當地地麵的實時氣溫是攝氏三十三度,感謝大家選擇鳳凰航空完成您的旅行,祝你們在中州一切順利。家在中州的旅客們,歡迎回家!
歡迎回家!江之寒看一眼旁邊坐著的女孩兒,兩人相視一笑。在龍泉逗留了三天,江之寒帶著林墨,以及手下的兩個員工,坐上了回中州的飛機。小顧橙子四人在機場送別他們以後,也各自回家回校去了。
林墨收起笑容,憂心忡忡的看著江之寒,“哥,你怎麼會這麼早打電話給我爸媽呢?這下可好,以後我再想出門,一定是困難重重。”
江之寒柔聲說:“是我帶你出來的。走的時候,我向你媽保證不會出任何的問題。既然出了事,我怎麼能向他們隱瞞呢?你放心吧,我在電話裏已經告訴過他們,沒有什麼大礙。”
林墨問:“你說過我是被刀砍傷的?”這個問題,她今天至少問過5遍了。
江之寒點頭。
林墨皺皺鼻子,叫道:“完了完了……哥,你不是那麼誠實的人呀,幹嘛什麼都說嘛!”
江之寒苦笑,“那我該怎麼撒謊?你教教我。”
林墨說:“就說是不小心摔到坡底,被什麼植物劃傷的嘛……”
江之寒說:“我會向你爸媽誠懇承認錯誤的,你就別擔心他們會怪你了。”
林墨嗔道:“笨蛋,你千萬別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你還想去我家蹭飯麼?這個事情我有自己的說法,你要配合我。聽到沒有?”
江之寒老實的問:“我怎麼配合你呢?”
林墨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唧唧咕咕的開始說起來。
兩人沒帶什麼行李,除去江之寒斜跨的一個背包,算是兩手空空。林墨崴的腳還沒有全好,江之寒用手輕輕扶著她,一路往外走。
走到機場接人的地方,遠遠的江之寒就看見了林墨的父母和吳茵站在那裏。
剛一走出來,吳茵便迫不及待的迎上前來,旁邊的林叔叔和古老師則是心疼的圍著女兒,一個勁兒的問長問短。
吳茵握著江之寒的左手,美目在他帶著繃帶和夾板的右肩注視了良久,眼圈忽然紅了,一把把他背著的包拿下來,背在自己身上。
江之寒柔聲安慰道:“小傷小傷。”
這句話起了反作用,吳茵難得的在眾目睽睽之下,伏進男友的懷裏,哽咽著說:“這個生意,我們不做了好不好?”
江之寒拍拍她的背,笑著說:“是大意了……答應你,不會有下次。”
吳茵抬起頭,嘟著嘴,看著男友嬉皮笑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裏恨極了,卻又舍不得去掐他,怕碰到他的傷處。
一轉頭,林墨安慰了父母幾句,和她打招呼,“吳茵姐。”
吳茵舍了江之寒,走過去,輕輕把她攬進懷裏,隔了點距離,注意不要碰到她的傷口。江之寒在電話裏告訴她,林墨從車裏撲出來,替他擋了致命的一刀。這時候,吳茵以前覺得林墨有些不待見自己的憂慮早被拋在了腦後,心裏對她滿是感激。她抱著林墨,柔聲問:“還疼嗎?”
林墨笑笑,“好多了。”看著吳茵紅紅的眼,揶揄道:“吳茵姐,別心疼了,他疼的比我還輕。”一句話,倒是把吳茵逗的笑了起來。
站在旁邊不遠的江之寒,這時候卻是笑不出來。
古老師走過來,毫不客氣的問:“江之寒,你做的到底是什麼生意?”
林叔叔皺起眉頭,看了妻子一眼,走過來關心江之寒,“你沒事吧?”
江之寒投給他一個感激的目光,轉頭誠懇的說:“古老師,我……實在是對不起。”
古老師有些不依不饒的,“你在中州的生意做的這麼大了,那些危險的東西,可以不去碰麼?錢是賺不完的!”
江之寒陪著笑,心裏倒是沒有怨氣。女兒受了這麼重的傷,做母親的怒氣衝天是理所當然的。不過,他心裏難免的歎息了一聲,看來古老師的怒氣很難撫平,從倪建國,白冰燕,到伍阿姨,羅行長,現在輪到古老師了。同自己最親密的女孩兒的父母,似乎總對自己沒什麼好感,尤其是在私人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