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總有一天我會接受他談戀愛,但是不能接受那個人是姚欣可。”
“那個粉色香水,是我一直喜歡的牌子,我現在就覺得特別膈應。”
她之前哭過,現在心情完全平複,開始進入吐槽模式。
但每一句聽在高昂心裏都像針紮。
她越平靜的講出來,他就越心疼。
等她吐槽完,她才意識到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
“先去吃飯,然後我送你回去。”
“我回去……”話到嘴邊,她才想起來,周嬸晚上有事,沒給他們做飯:“我想吃麵。”
高昂領著她去了一家開了幾十年的一家老店。
晚上七點,店裏坐滿了人,老板把桌子搬出來讓他們坐外麵。
雨打在塑料雨棚上,很響,很吵。
院裏燈光昏暗,他們麵對麵坐著。
侯寧寧托腮發呆,眼角還是紅的,鼻頭都起皮了,她就是這樣,有什麼事,哭完就拋之腦後,她安靜的一語不發,老板的貓跑到他們桌下,蹭著她的腿不願離開,她不喜歡也不討厭小動物,小時候是怕,現在好多了。
這一點高昂是在她作文裏發現的,他喚了一聲,那貓趴著沒動,侯寧寧任由它趴著,低頭看著,腦中突然有了想養貓的想法。
連名字一瞬間都想好了,叫禾苗。
高昂點了兩份紅燒牛肉麵,又多加了一份牛肉在她碗裏,她夾了一塊放在地上。
貓一口吃完,而後她又夾了一塊扔的稍遠,它跑過去吃完又跑了回來。
她樂了。
高昂忽的一笑:“你這逗狗呢?”
“沒啊,這是貓。”
說完她才意識到他的意思,她訕訕的收回動作,老實的吃麵。
“喜歡?”
她塞的滿嘴:“突然有了想養一隻的想法。”
"不怕?"
"小時候怕,現在好多了。"
“那為什麼還養?”
“動物比人聽話,也比人討喜,更何況她隻會認我這一個主人。”
話裏有話。
他問:“喜歡什麼品種的?”
“我不太懂這個。”她看著腳邊的白貓渾身髒兮兮的,說:“我是顏控,隻希望它長的好看點。”
高昂的手機一直在兜裏震動,最後他煩的按了關機。
最近天冷,周嬸熬了梨湯給她發信息讓她上來。
母親去參加了一個學術研討會還沒回來。
程倜窩在沙發裏,看她進門,放下手機眼鏡和她打招呼。
他心情很好。
周嬸忙著準備明早的食材,程倜不按常理出牌,又給她盛湯給她搬板凳。
周嬸無意中轉頭看到,抿唇笑了笑。
程倜坐她對麵,滿麵春光,手機屏隔三差五就亮,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發來的。
他不避著她,當著她麵發完信息。
她別過頭懶得看。
"女朋友?"雖然明知故問,但她還是想親耳聽到從他嘴裏說出來。
他表情意思著別聲張,她翻了個白眼。
"地下情唄。"她嘲諷。
"不是,高考之前我媽不讓我談戀愛,否則把我零花錢減半。"
她明白了。
談戀愛最燒錢,程倜這個狗,居然有一天會為別人找想。
碗裏的喝完了,他又給她盛了一碗,她攔下。
平時這些事都是她開始使喚他他才不情不願的幹:"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很反常。
"就是……"他頓了一下:"能不能幫我保守這件事?"
她聽懂了:"原來還真是見不得人。"
"……"
當晚,姚欣可向她發出了加好友的申請,侯寧寧想不明白她這是什麼操作,看了一眼,沒同意也沒拒絕。
第二天,侯寧寧出門發現門把上掛著一袋小籠包和一杯豆漿。
聽周嬸說,五點多就醒了,直到六點才回,回來換了身衣服又匆忙的走了。
這家包子店在學校附近,從家到學校來回需要五十分鍾,他不是那種為了一家店會特意跑去吃的人,除非隻有一種可能性。
包子被她放在了餐桌,她從冰箱裏拿了一盒酸奶和麵包帶著。
一路上,程倜一直抱著手機,王叔提醒了他好幾遍這樣容易暈車他才作罷。
深秋的清晨天蒙蒙亮,今天z城大霧,路上車明顯比平時多了一倍。看了眼時間,車停在6點40,路邊的報停還沒開店,晨練的老人坐在門前聽著收音機跟唱戲曲,手上動作和臉上表情時不時跟著音樂起範,穿著練功服的朋友走到他身邊指著他不知道說了什麼,兩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