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 道“秦長之變”(1 / 2)

“可刻紋並不難吧?”沈羅玨懷疑是盜版,薛家怎麼可能有個嫡係女兒在外麵混在土匪堆裏,還差點兒被殺了。

朱瑤彧小心的抬起那人的手腕,薛家女子骨架大,乍一看與十六七歲的少年沒什麼區別,“所以四家用了些保障,剛剛阿彩特意比照她的紋身,就是為了確定是不是薛家特殊的畫法和材料,公主你瞧,落筆圓滑,收筆細致,入木三尺般的筆鋒,一看就是薛長史的畫法。”

薛長史?那不就是亂民說的,壓良為賤還要把亂民送給侄子做軍功的薛程嗎?

沈羅玨沒來得及和朱瑤彧細細討論,周府和縣衙極近,薛滿堂很快就將太醫拽來了。

隨行的太醫乃是太醫署女醫,名為張文元,瞧著二十上下,乃是官婢出身,據說醫術甚佳。

醫術好不好沈羅玨還沒試過,但這位女醫身體很不錯,在門口下馬後拎著藥箱,還能跑著跟上薛滿堂的速度。

“請定安公主安,公主……”

沈羅玨不等張文元完禮,趕忙讓她看病人。“免了!張女醫快來看看她,可還有救?”

沈羅玨隻見張文元看了眼那人,又上手扒拉了兩下,最後點頭同她說:“可以救,隻是要縫合傷口,會留疤,且會有潰瘍,一旦燒起來,人不一定能留。”

留疤倒是無所謂,人能救回來就行,可潰瘍是個問題,古代中醫說傷口潰瘍,其實就是傷口感染了,感染後人高燒不斷,可能醒了都被燒傻了。沒醒的話,人就沒了。

而且看這位不知名薛家娘子的傷,沈羅玨懷疑她會得破傷風。

薛滿堂在一旁急的不行,“張女醫,到底是能救還是不能救啊?”

張文元想說不一定,但她在宮中也有幾年,知道這些貴人不喜歡聽沒把握的話,惹怒她們極有可能連自己命都賠進去。

於是張文元斟酌半晌才說:“暫沒有喪命之險。”

她隻能保證眼下,之後人死了,可不能怪她。

薛滿堂鬆了口氣,沈羅玨則覺得這位張文元有點兒意思。

醫術高明者少有,醫術高明還懂人心者更少了。

沈羅玨稍稍放下些心,怕死是個好品質,這樣的人才不會到處亂說,“我前些日子得了件稀罕物,名為酒精,據說在器具與傷口上塗抹可防潰瘍,若無潰瘍,她能活下來嗎?”

酒精可以從係統商城兌換,別的東西沈羅玨現在沒錢兌,再說拿出來也不好解釋,倒是酒精,她現在著急用,可以先拿出來,等以後有錢了,還可以自己造。

張文元不知道酒精是什麼,但器具可用火烤,減少潰瘍的可能,皮肉卻不能用火烤,“若此物當真有效,這位的命多半是能保住,隻是下手之人狠毒,即使傷口不致命,她以後也不可能站起來了。”

薛滿堂聞言不禁咬緊後槽牙,是她發現太晚了!“先保命要緊,勞煩女醫。”

張文元沒有細問此人和薛滿堂是什麼關係,隻默默行禮,讓玄甲衛把人抬到幹淨無人的屋子裏。

沈羅玨則借著寬大的袖子,拿了兩個裝了酒精的瓷瓶給張文元。

拿出來沈羅玨才發現瓷瓶上是蜂蠟包口,還好沒給她弄出什麼塑料瓶裝酒精。

張文元退下也帶走了傷員,薛滿堂坐不住,陰沉著臉起身向沈羅玨行禮道:“公主,此事皆由我之疏忽而起,請公主責罰!”

“你有什麼錯,誰能想到薛家嫡係會混入到土匪中,還被土匪重傷,你若當真愧疚,不如去查一查。”沈羅玨拍拍薛滿堂的肩膀,摸了一手冰涼,“還有,我叫人把周恒給關到大牢去了,他身為紫羅縣令,不剿匪不說,還跟山匪勾結蓄意截殺我,現今又出了這檔子事,我總覺得他知道很多內幕,你去幫我好好審審他。”

薛滿堂抱拳拱手,“是!”

說完她便大步出門,顯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出真相。

一個人走了,另一個人還站著呢。

沈羅玨拿起桌子上的賬簿晃了晃,“其他賬簿在後麵?”

“對,一箱子,大概五十本左右,公主要查賬?”朱瑤彧立馬明白沈羅玨的想法。

“恩,別的事隻需等待結果便可。聽雪,你先回府上安頓其他人。”

聽雪行禮退下,屋中隻剩下沈羅玨和朱瑤彧兩人。

沈羅玨開門見山,“表姐覺得,周恒為什麼如此篤定,他不會有事?”

“無怪乎兩點,一,背後之人權勢滔天,公主奈何不得,二,沒有證據。”

“我不信一個人能把所有過錯全部抹掉,就像那封信,便是燒了也會有痕跡。權勢滔天之人,除非是陛下,否則管不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