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眾人眼中的宗師,揚州的學政官就是陳江河剛到揚州之時在護城河邊遇見的那老翁!
方才聽到這聲音還覺得有些耳熟,此時卻是明了了!
他扭頭,看著歐陽朗的眼神逐漸冰冷下來,像是給他宣判了死刑一般。
哼!我看你如何詭辯?
院長回過頭來,一臉疑惑的問道:
“紀學政,方才你說的話的意思?”
就見紀學政輕輕的捋了捋胡須,對著陳江河輕輕的笑著,說道:
“這還要跟從上次去垂釣的事情說起……”
待學政說完,眾人皆是目瞪口呆,望著歐陽朗有些難以相信。
堂堂一州的學政官怎麼會因為一個敗家子而作出欺騙?
既然如此,那事實便是……他們所追捧的歐陽才子才是品行不端的那個人,而真正的高才乃是——陳江河!
嘶!他們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了!
眾人看向歐陽朗的目光逐漸複雜起來,有憤怒,有失望,有惡心……
反過來,沒有敢去直視陳江河和被他們冤枉至深的陳望道,隻要想到這裏,心中的羞愧之情便不斷的湧上來,讓他們的臉色漲紅,恨不得將臉杵到地縫裏去……
院長聽清楚事情的原委後也是臉色一變,猛烈的咳嗽幾聲後,指著歐陽朗的手指都在不住的顫抖。
“你……”
“沈院長,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歐陽朗看著周圍的情形,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蒼白,頭搖的像是撥浪鼓一般。
“不……不是這樣的,你們聽我解釋……”
可是沒有一個人會聽他的話,在他們心裏,已經將歐陽朗這個人徹底剔除出去了。
“院長……你聽我解釋,不是……”
院長擺了擺手,示意他住口,仰天長歎一聲後,終於是失望透頂的看著他道:
“歐陽朗,你為我揚州書院學子,整日讀聖賢書,蒙諸位先生嘔心瀝血授業,想不到竟會作出如此違背院訓之事!”
“院長,我……”
“住口!你還有何麵目待在我揚州書院內?”
此話一出,眾人就明白了,自此以後,揚州書院再無歐陽朗,甚至於,整個揚州城內也將沒有歐陽朗這個名字。
歐陽朗臉上兩道淚水橫流,已是哭成了淚人,但是沒有一個人去可憐他,因為他觸犯的是讀書人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陳江河看著這幅場景,扭頭對學政微微拱手,說道:
“多謝學政大人還我公道。”
此話也是點了一下紀學政,他微微側目看了一眼歐陽朗,方才他對其的印象還非常好,誰知道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哼!揚州學子歐陽朗,品行不端,德行有失,今日本官便宣布革除歐陽朗科舉功名!”
“轟!”
這話徹底在人群中掀起了驚雷,讓他們又驚又懼。
揚州是人才輩出的地方,可也正因為如此,對於讀書人的管束也更加嚴格,饒是如此,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一個讀書人寒窗苦讀十數載,竟是毀於一朝!
唉!
眾人的心中泛起了漣漪,不禁也開始反思自己的行為。
一旁的鍾馬冷眼看著陳江河,想不到這敗家子竟是真的會作詩,而且還陰差陽錯的結識了學政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