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道的一聲大吼,讓整個堂內都安靜下來,眾人皆是看著他,眼神逐漸的怪異起來。
王智彰身後的才子頓時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
“喲?這不是青靈府的案首嘛?你說這詩不是他寫的?難不成是你寫的?”
“哈哈哈,那肯定是人家寫的啊!畢竟是那敗家子的弟弟嘛!”
眾人皆是哄笑作一團,看著陳望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一般,沒有人會相信這詩是他寫的。
不過,此時的眾人倒是因為一句敗家子逐漸注意到了陳江河,明裏暗裏的開始冷嘲熱諷起來。
說起來這華陽城敗家子的事跡,那可是滔滔不絕啊,很多怪誕的事情都傳到揚州來了。
這時候,堂內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了陳江河,還有他這沒羞沒躁,冒名頂替的弟弟。
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特別是揚州書院的一眾才子,皆是憤懣不已,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
“哼!想不到啊,這案首就是如此沒品行,真是長見識了!”
“小地方來的就是如此,品行不端,德行不正,見怪不怪了!”
“這詩乃是我揚州書院歐陽才子所作,你敢汙蔑歐陽才子,便是侮辱我們揚州書院!”
“對!滾出去!滾出去!”
風向驟變,幾乎所有人都在怒視著陳望道,嘴裏不時的冒出幾句罵娘的話。
這浩大的聲勢頓時讓王全都不由身子顫抖,在後麵輕輕的拽著陳江河的衣袖,低聲道:
“少爺……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陳江河頓時惱怒,一掌過去:
“狗東西!要走早該走了,現在走了,少爺我是不在乎背負罵名了,反正早就臭名昭著了,可望道怎麼辦?他可是讀書人啊,讀書人最看重的便是清名,考官該如何看他?他該如何取仕?”
王全吃痛,呲牙咧嘴的捂著額頭吸氣,陳江河就不去管他了。
見陳望道臉色漲紅,卻依舊高傲的仰著脖子,堅定不移的喊道:
“此詩不是我作的,也不是這歐陽才子作的!”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嘲諷連天,怒罵不已。
“嗬嗬嗬,這又不是你作的了?”
“別理他,想必是看我們人多勢眾,起了退意了,如今口齒已是不清了!”
“就是,你又說不是你作的,難道是你那敗家子兄長作的?”
“哈哈哈,王兄,你莫要玩笑了,笑死我了……”
“哼!上次肯定也是那敗家子不知從何處抄來幾句詩罷了,區區一個敗家子,何德何能?”
“對!我早就覺得是這樣了,這敗家子不學無術,胸無點墨,豈能作出詩來?”
所有人都在哄堂大笑,冷嘲熱諷著,可王智彰在這一刻卻是沉默了。
不同於別人,他起碼是存在一些良知的,陳江河作詩的當日他就在旁邊,而且這題目也是李施施臨時起意的,他們所說的話可信度不大。
而且……若是哪個讀書人能作出這詩來,早就自己揚名了,怎麼會給這臭不可聞的敗家子呢?
陳望道剛要繼續反駁,就感覺到了肩膀上沉穩有力,寬厚溫暖的手掌。
“坐下吧,你是讀書人,要秉承謙遜溫和的態度,有為兄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