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嗚。”要小心。
班雪鏡停下要跳下去的動作,扭頭叮囑聞述。
聞允兒現在六親不認,一點也不顧及聞述是她親弟弟,打起來怕是不會留手。
他反倒怕聞哥手下留情,不敢盡全力。
從方才對方在墓外出的幾次手、和在滿是機關的墓塚裏至今隻是外表有幾分狼狽來看,修為絕對不低,怕是和那魔修一樣,壓製了自己的修為。
到時候打起來真讓她占據上風,他們就危險了。
聞述也不知道聽沒聽懂,摸了摸他毛茸茸手感良好的貓腦袋。
急得班雪鏡又“喵”了幾聲,恨不能立刻摘掉幻麵變回去。
但不能在聞述麵前摘,要是讓他看見幻麵……
班雪鏡垂頭喪氣地趴伏到聞述懷裏。
聞允兒不感興趣地瞥了眼莫名出現的白貓,視線掠過聞述,放在他手中提著的充滿凜冽生機的長劍上,眼眸驟然亮起。
長劍之上生機蓬勃,同時充斥著淩冽的鋒銳,劍身靈力滿溢,氣勢驚人。
帶有生機的劍修真界獨有一柄……聞允兒目光灼灼地望著它:“逢春劍?”
“原來這裏就是赤山老祖的墓。”她突然笑了一聲,蓬頭垢麵的壞心情都愉悅了幾分,眼神詭譎,銳利地緊盯著聞述:“把逢春劍給我,也許我能看在你是聞家人的份上留你全屍。”
這是要殺了聞述的意思。
沒想到聞哥的姐姐會這麼無情,班雪鏡抿了抿唇,下意識看向青年,擔憂地望著他。
後者麵無表情地望著聞允兒,執劍的手握緊:“要上便上。”
班雪鏡輕輕用貓爪子拍了一下聞述的胸膛,他還在懷裏呢!一隻手怎麼打?
他掙紮著要跳下去,被聞述再次製止,青年低聲安撫道:“你下去我沒辦法護住你,乖,不要亂動。”
“喵嗷。”他可以變回去呀。
“膽子真夠大。”聞允兒顯然也看見了聞述懷裏的貓,見他並不打算將貓丟下,臉色猛然一僵,難看了幾分。
她皮笑肉不笑道:“抱著隻累贅也敢跟我打,小輩就是狂妄自負!”
聞允兒不再廢話,抬手召出一柄彎刀,與青年鬥在一處。
逢春劍不愧是仙器,靈氣充溢,並不需要灌輸耗費自己的靈氣,就算還未認主,威力也依舊十足驚人。
聞述拿著它如虎添翼,聞允兒也不是什麼等閑之輩,彎刀與風刃刺來的角度刁鑽又狠毒,道道不留情麵,完全是置人於死地的狠招。
兩人勢均力敵,攻擊碰到機關,不隻要躲避機關,還要避開冷不丁襲來的劍招或風刃,腳下的陣地連續不斷變換。
聞述雖是那麼說,卻有意識地打得且戰且退,不欲與她分出勝負,隻想快些離開。
打鬥時能保護自己,但難免顧不上懷裏的小白貓,開始他還能靠仙器占上風,再打下去就難說了。
隻能聚精會神地等待時機脫身。
班雪鏡趴在他懷裏,雖然沒有參與打鬥,可這個角度非常的眩暈,沒一會兒便暈暈乎乎的。他晃了晃腦袋,努力清醒,同樣準備找機會跳下去,摘了幻麵,變回人身。
誰知聞允兒像是發現了他們的打算,將修為提升到秘境所所能支撐的極限,魔氣縈繞周身,長發無風自動,她冷笑一聲,嗤道:“想跑?”
覆著魔氣的風刃鋪天蓋地朝他們襲來,彎刀殺氣四溢,聞允兒俯身執著彎刀疾衝而來,看架勢是將他一擊斃命。
班雪鏡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從聞述懷裏一躍而下,迅速跑到一邊摘下幻麵。
懷裏一空,聞述眉心緊蹙,來不及去捉他回來,抬手持著逢春劍格擋住聞允兒的攻擊。
聞允兒這一擊用了十成力氣,就算有逢春劍擋著,他的腳步依然在快速後退著。
身後的石壁上插著被他們攻擊所觸碰的機關所出的長箭,鋒銳的箭尖淬著深紫色的液體,顯而易見的劇毒。
後背離長箭距離不足二指時,聞允兒倏然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殺氣,毫不猶豫的向旁邊一閃,躲過那道寒冰幻化、怒吼著飛騰過來的冰龍。
她猝不及防,隻險險躲過要害,冰龍急衝撞上石壁,“轟隆”一聲崩碎,撞地整個山洞搖晃片刻才停。
班雪鏡驟然釋放太多神魂裏儲存的靈力,臉色微微發白,他不管地上的聞允兒,急匆匆跑到聞述身邊,滿眼擔憂地詢問:“傷到了嗎?”
聞述搖了搖頭,拉著他避開身後的長箭,皺了皺眉看著他發白的臉色,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班雪鏡說,隻是一次性消耗太多金丹期的靈力,這具才築基期的身體有些受不住而已。
聞述稍微鬆了口氣,瞥了一眼恨恨望著他們的人,後者怒極反笑,唇邊勾勒出一抹尖銳的諷刺:“聞述,你最好現在殺了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