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咋了?咋了!”
許母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就要跑出去,卻被邊上的許父拉住,他眼都沒睜開:“老三媳婦喊的,你直愣愣衝進去,咋成?再躺躺——”
“你個糟老頭子,你不疼老三,我還要疼他!鬆開,我去看咋回事。”說著人已經蹭一下跑到門邊。
許母蹭蹭蹭跑出去,一抬頭,就見家裏兩邊院牆全是腦袋,一個個脖子伸得老長,頓時朝天翻了個大白眼。
“嬸子,你家老三咋了,打新媳婦?哎喲喲,聽著叫得老慘,虧老三還是讀過高中的。”
“打個屁!誰不知道我家老三最好了,我家老三說了,讀書人不動手,動嘴!”許母惱了,懶得跟這些人鬥嘴,急匆匆去開門,看到底是個什麼事。
“嘭——”
許母大手一揮,直接開門,頓時,眼睛瞪得跟銅鈴大,門外與門內的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沒人說話。
“快瞧!許霽被他新娶的媳婦騎在上麵——”
“咣當!”
許母反手拍上門,隔絕外人視線。
“你你你……老三家的!你作死啊?騎在男人頭上,叫小霽咋出去見人!”許母拍著大腿,又心疼又憤怒,三兩步上前就要拉開薑寧,“那些個嘴碎的,還不得編排小霽?”
薑寧死死睜大眼,盯著許母不放,一雙圓圓的大眼睛麻木又無神,瞧著真滲人。
許母看著,手就縮回來,嗆嗆:“咋的,新媳婦我還說不得了,才嫁進來頭一天,想越過我這老太婆不成?老天不長眼啊——”
薑寧木呆呆搖頭,沒等許母回應,她低頭,看著被她壓的許霽,伸手,揪住許霽兩邊臉頰,用力往兩邊一扯——
許霽痛得麵目扭曲:“啊!!!!!!”
隨後,薑寧抱頭痛哭:“果然是痛的嗚嗚嗚……哇哇哇……哈哈嗚嗚我不想活了……”
許霽新婚後的第一天早上,許家鬧得雞飛狗跳,不僅新娘子尋死覓活,連新郎也跟著一起鬧,讓二大隊社員看足了戲,過足了癮。
“你倆給我安分點!”被鬧了一通的許母算是怕了薑寧這個新兒媳,無奈,隻好將薑寧許霽關在房裏,心裏一千個一萬個後悔答應許霽娶了薑寧,可都生米煮成熟飯,還能咋整?
薑寧生無可戀呈大字形躺在床上,無聲落淚,她漂亮的小裙子、名貴首飾、名牌包包、貴婦護膚品……全都沒了!還有她的幾張黑卡,全都飛了!穿到窮哈哈苦巴巴的1972年!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人生毫無意義人生毫無意義人生毫無意義……”
薑寧複讀機上身,所以許霽就一邊揉臉一邊聽薑寧絮叨,像有成千上萬隻蜜蜂在耳邊嗡嗡嗡!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許霽:“薑小寧,你夠了,再嗡嗡嗡,我就扔你出去。”
聞言,薑寧停了一下,未等許霽滿意,又繼續嗡嗡嗡:“我的小紅裙小黑裙小藍裙……”
“薑小寧!”
“紅寶石藍寶石粉鑽……”
“行,你贏了,我閉嘴。”許霽舉手投降,女人的心思,男人別猜,尤其還是鼎鼎大名作精薑小寧的心思。
“嗚嗚嗚,許小霽,這鳥不拉屎的地兒,我咋活啊嗚嗝……”薑寧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用眼角斜一眼皺著臉的許霽,得意了,可一開口,還是又哭又鬧。
許霽嗤了一聲:“就這麼活唄!”
薑寧癟嘴,哭唧唧:“我從來沒住過這麼破的房間,我嬌嫩的皮膚肯定會變粗糙的,我……”
“噗!”許霽豎著耳朵聽,眼睛就放在薑寧露出的手臂皮膚上,笑出豬叫聲,“哈哈哈粗是真粗哈哈——”
薑寧蹙眉,憤憤指責:“你笑我!”
許霽豬笑聲不停,手一伸,放在薑寧手臂旁邊:“瞧!你嬌嫩的皮膚比我黑,比我粗,哈哈哈鵝鵝鵝!”
薑寧傻眼,不可置信地來回對比她跟許霽的手臂,證據擺在眼前,由不得她反駁,然後,她看看自己滿是繭子的手,摸摸臉,不是從前又嫩又滑的手感,她渾身一震,又哭,這回真哭了。
“嗚嗚嗚這繭子從前能劃傷我的臉嗚嗚,我可怎麼活嗚……”
許霽幸災樂禍臉:“從仙女到村姑,隻需一個穿越,我懂了!哈哈鵝鵝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