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諾沒想到這個男人變臉這麼快。
剛才還是一副跟他拉家常的溫和大叔樣,瞬間就成了一個,老流氓。
塗諾感覺被冒犯,白他一眼就不再搭理。
嚴承光卻興趣不減。
他把視線放低,描著她的腰,聲音清冷又緊欠,“我怎麼覺得,你應該叫小狐狸呢?”
塗諾轉過身去直視著他,再次強調,“我叫塗諾,塗改的塗,承諾的諾,不叫小狐狸。”
見她這麼認真,男人覺得更加有趣,他一笑,煙氣隨之呼出。
塗諾不喜歡煙味,故意大步地往旁邊站了一下。
男人眉梢一動,邁步跟過來。
塗諾有些害怕,再往後一退,後背就撞在牆壁上。
嚴承光緊跟而來,手臂往她頭頂的牆壁上一撐,就把她困在了牆角。
塗諾有些害怕,手往工具包裏一伸就握住了一把小改錐。
嚴承光看見她的小動作,眼中沒有警惕,反倒多了幾分玩味。
他看著她,問:“在會議室的時候,你拍到了什麼?”
問題兜兜轉轉,最終還是回來了。
塗諾臉一紅,低下頭不吱聲。
“還是培訓不過關啊。”
男人歎了一聲,“其實,這時候你隻要借著我給你搭好的梯子繼續往上爬,就說是因為看我長得帥,所以才情不自禁地想偷拍……”
他低頭看著她,嗓音繾綣,“我就放過你。”
“……”
見女孩還是不說話,嚴承光就蹙起了眉毛,“怎麼,我不帥嗎?”
這一次,塗諾終於抬起了頭。
像是為了尋找答案,她大膽地把嚴承光的臉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然後指著旁邊樹上的blach,說:“它都比你好看。”
“……”
男人臉上的表情一窒,扭頭看向black
black像是也很意外,也正歪了它的鳥頭看他。
人鳥對視數秒,人就笑了。
嚴承光一笑,撐在塗諾頭頂的手裏的煙灰就簌簌地往下掉,眼看就要落在她的頭發上,他連忙伸手去接。
塗諾則趁機從他的手臂下麵鑽出去,跑過去就按下了電梯按鈕。
嚴承光把掌心的煙灰輕輕一吹,懶洋洋地往旁邊牆上一靠,唇角咬著煙,痞裏痞氣地說:“你這樣說,不怕叔叔傷心啊?”
塗諾沒搭理他,等著電梯到站。
嚴承光又看了她一眼,伸手往金屬垃圾桶上麵的煙灰盒裏彈了一下煙灰,不鹹不淡地說:“其實你不用緊張。既然你跟淩靜是室友,就應該知道,你這樣的,我沒興趣。”
塗諾,“……”
男人又吸了一口煙,“無論拍到了什麼,就都留著吧。我既然可以留你在會議室,就不怕你知道什麼。”
見塗諾還是安靜如空氣,他微不可聞地歎口氣,語氣轉為語重心長,“我隻是想提醒你,年輕人行差踏錯難免,想回頭卻很難。”
塗諾沒聽明白,扭頭就去看他。
此時嚴承光正低著頭,拿著抽到一半的煙在煙灰盒上麵畫著什麼。
他一邊畫,一邊慢條斯理地給她分析:
“今天上午,我們在電梯裏第一次見麵。”
“第二次,電梯突然停電,然後你正好在我身邊。”
“第三次,我去清輝小區吃飯,你又恰好出現。”
“第四次,就是今天晚上,辦事老練的魏波竟然派了你這個小菜雞來給我修投影儀。”
“一天四次碰見。”
男人抬起眼睛看著她,眸中光影交錯,陰晴不明。
然後,他冷冷一笑,“唐伯虎點秋香才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