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嚴老板就要來一個勇鬥黑衣人,營救小塗塗。
而那一邊,黑衣人卻並沒有往塗諾頭上套麻袋,而是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然後,塗諾就把頭抵在男人的肩膀上,嚶嚶地哭起來……
這是,認識?!!!
事出意外,孫饒看呆,再看他家老板……
真不愧是做老板的,反應就是迅速。
隻見嚴承光一個180度大轉彎,伸手就拉住了一個騎著共享單車橫穿馬路的精神小夥。
嚴承光的語氣很不好,“找死嗎?”
“沒看見前麵紅燈嗎?”
“紅燈停綠燈行,小學時老師沒教過你嗎?”
“大晚上的,出了事你父母不擔心啊?”
教育人的男人長得高高大大,說話連珠炮,突突得人暈頭轉向。
精神小夥被訓得摸不著北,連忙點頭哈腰地表示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犯了,然後才推著自行車繞到那邊斑馬線,左右都看過,確認沒有車輛,才小心翼翼地通過了馬路。
通過了馬路才反應過來,剛才教育他的那個男人既沒有穿警服,說話語氣也完全不是警察叔叔的樣子。
小夥子終於反應過來,他隔著馬路衝這邊豎了個粗壯的中指,“特麼神經病吧?大晚上的找老子刷存在感!”
做了好事還被罵的老板當然不能開心。
他黑沉著一張臉回到車裏,重重地把車門一關,“回公司。”
老板心情很不好,孫饒自動噤聲,連忙發動起車子,去前麵路口掉頭回公司。
等他掉了頭再從公交車站旁邊經過,就看見對麵馬路上最後一班28路正晃晃悠悠地進站。
小塗跟著那個男人一前一後上了車。
男人很體貼,上車的時候還扶了一下她的腰。
然後孫饒就聽見他家老板陰氣森森地在跟王總他們通電話,“回家睡覺?這才幾點?我花錢請你們是來睡覺的嗎?”
孫饒咬了咬舌頭,把“覺的剛才那個黑衣人好像是肖總的司機”的話,暫時咽進了肚子裏。
……
塗諾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快到淩晨。
她一進房間就先跑進洗手間,把被她揉進包裏的那個小東西拿出來丟進垃圾桶裏,再係上袋子,丟進角落,才捂著臉在馬桶上坐了下來。
塗諾從小膽小謹慎。
因為小時候有過半夜被大人叫起來出去躲地震的經曆。
她就養成了晚上睡覺穿睡衣也必須套小文胸的習慣。
她給自己選的小睡衣都是柔軟輕薄有彈力的棉織物,雖然舒服,卻並不適合外出穿著。
所以,今天晚上掛了魏波的電話以後,她就連忙脫了睡衣去換出門的衣服。
沒想到卻因為沒戴眼鏡,忙中出錯,竟然把換下來的小衣服卡在了牛仔褲的腰帶上……
才導致她被嚴承光那樣奚落……
從小到大,她還沒有這麼尷尬過。
竟然還是在嚴承光的麵前。
再想一下,如果是在其他人的麵前呢……
那不是更要死嗎?
啊,這還讓人怎麼活呀?
太丟臉了!
嗯,丟臉?
想到這裏,塗諾突然就記起了嚴承光幫她整理工具包時說的那句話,“這樣就不會丟東西了”。
他說的東西,是臉吧?
怪她反應慢,竟然還在茶室吃了宵夜。
如果那個時候她就走了,也不會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吧?
啊啊啊,不要活了,真的是沒有辦法麵對了啊!
塗諾正尷尬到摳地,魏波的電話打了進來。
魏組人不錯,對下屬都挺關心的,她不好直接掛斷。
塗諾穩定了一下情緒,才接起來。
魏波有些著急:“小塗,回宿舍沒有?”
“謝謝魏組關心,已經回了。”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明天可以晚點到公司。”
魏波說完就要掛斷電話,塗諾連忙叫住,“魏組……”
“嗯,還有事嗎?”
塗諾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我想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