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找到了一個願意嫁給他的人類妻子,因為自然界的法則——物種之間的生殖隔離,任何一個人類女人,都沒辦法懷上它的孩子。
否則的話,它們生活在地球上的祖先們,三千多年來,也不會讓族群越來越小。
坐在屋脊上的伊恩,想著想著,不由痛哭失聲。
它心裏知道自己餘生,隻能去完成那個任務了。
哪怕看不到任何完成那個任務的希望,它也得去努力。
隻因除此之外,它真的找不到餘生的目標了。
它坐在屋脊上,哭了許久。
也喝光了手中的一瓶洋酒。
它從未喝過這麼多酒,但今晚它因為心情太糟糕,不知不覺中,就把一瓶洋酒全喝完了。
最後,酒瓶從它手中滑落,它自己也歪歪斜斜地醉倒在屋頂上。
而那隻從它手中滑落的酒瓶,則咕嚕嚕地沿著屋頂的斜坡,一路滾落下去。
最終“嘭……”一聲,摔碎在樓下的人行道上。
把剛巧路過的一個黑妹嚇一大跳。
這黑妹年齡不大,約莫二十歲的樣子,梳著一頭小辮子,穿著一條白色牛仔褲和白色襯衣。
突然看見一隻酒瓶在自己眼前摔碎,她被嚇一跳。
腳步立時就停住了。
但也僅此而已,她臉上並沒有太驚慌。
眼神迅速鎮定下來,然後她抬頭望向這酒瓶剛剛摔落下來的方向。
若有所思。
目光轉了轉,又回頭看了看四周,看見街上稀疏的車流,路邊不時經過的行人,她遲疑片刻,緩緩退了幾步,退進這棟小樓旁邊的小巷中。
之後,又通過這條小巷,繞到這棟小樓的後麵。
忽然,她縱身一躍,躍起三米多高,穿著馬丁靴的右腳在窗台上一踏、一縱,就又縱起兩米多高,右手往二樓的窗台上一抓,翻身就上了二樓的窗台,之後又縱身向上……
很快,她就來到三樓上麵的屋頂。
是的。
她的身手就是這麼好。
因為她也使用過基因藥劑。
這個時代,在“陳宇”的影響下,基因藥劑的存在,早就被廣為人知。
有點門路的人,都早早給自己買了一支,乃至數支基因藥劑,以改造自身,進而提升自我保護的能力。
很明顯,這個黑妹早就使用過基因藥劑。
不過,從她躍上三樓樓頂,都要借助一樓、二樓,乃至三樓的窗台,才能上到屋頂,就能看出來她之前使用的基因藥劑等級並不高。
因為如果她使用的藥劑等級夠高,躍上這樣的三樓樓頂,她會顯得非常輕鬆。
來到屋頂上,她目光四顧,很快就看見醉倒在屋頂上的伊恩。
當然,她沒有第一時間認出那是個外星人。
她看見伊恩的時候,很驚訝。
“孩子?這孩子怎麼到屋頂上來了?誰家的孩子這麼大膽?誰家的大人這麼粗心大意?”
她驚訝地驚呼。
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種斜坡屋頂上,竟然會出現一個孤零零的半大孩子。
都不敢這麼寫,電影也不敢這麼拍。
她下意識閉了閉眼,再仔細看去,發現不遠處確實躺著一個半大孩子。
再聯想到剛剛摔落下去的那個酒瓶,她眼睛微微睜大,驚訝地自語:“難道這個人並不是孩子?隻是發育不良?沒有長大,是個侏儒?”
自語的時候,她腦中已經迅速腦補出一些可能的劇情。
比如:這個侏儒因為身材過於矮小,爹不親、娘不愛,長大了,也找不到喜歡他的姑娘,所以心裏非常愁悶,以致這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屋頂上喝悶酒?
還比如:這個侏儒是這家小餐館老板的兒子,家境不錯,雖然他是侏儒,但他父母出錢幫他娶了老婆,卻因為他過於矮小,妻子出軌了,所以這大半夜的在這屋頂喝悶酒?
等等。
腦補嘛,隻要放飛想象力,能想到的可能性太多了。
越想,這黑妹對不遠處的伊恩就越同情。
然後,帶著憐憫的情緒,輕歎一聲,緩步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