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澤長得小,又十分的精致,難怪淩朝安會認錯。
入夜了,露水慢慢的變得重了起來,沈悅澤撐不住困意抱著懷裏的花環睡了過去。
另一邊,瀟瀟院裏已經亂做了一團,小年急得都快哭了,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串,到處尋找小世子。
祝寒罰跪結束,手裏拎著一小盒糕點來到瀟瀟院想要答謝沈悅澤,卻在進門的時候突然被一人撞了個滿懷。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悶哼了一聲,待來人站定後一看,這不是小世子身邊那個隨從嗎?
小年一眼就認出了祝寒,朝他狠狠踩了一腳,然後繼續頭也不回地飛奔出院子。
“這是……怎麼了?”祝寒提著糕點不明所以,旁邊的下人走過來擔憂地道,“祝大哥,小世子不見了,今日去了太子殿下那邊就沒有回來過,你見過他嗎?”
聽見這話,再聯想到早上的那一幕,祝寒不禁感到一陣惡寒。將手裏的東西塞給了說話的那人,然後和小年一樣焦急地飛奔出院子。
他一路狂奔一路默默祈禱:殿下可千萬別做傻事啊,別衝動別衝動,使不得使不得。
雖是如此,可他依舊控製不住的腦補著太子殿下將小世子用鐵鏈掛在半空,然後拿著蘸了辣椒水的鞭子不停地抽打的殘忍畫麵。
祝寒心想:殿下醋勁為何如此的大?
一口氣跑到了膠膠院門外,發現先他一步的小年正被守衛推著往外麵趕,急得立馬上前接住從台階上掉下來的人,然後將他拉扯到自己身後,抬頭對門口的人道:“我要見殿下,麻煩通傳一下。”
門口的人看見祝寒後麵麵相覷,許久過後這才有人站出來回答:“殿下說他現在最不想見的就是你,還是回去吧。”
這話如晴天霹靂般砸中了祝寒,完了完了,殿下真的是醋極了。
他此時此刻就是很後悔,怎麼一時被美色迷了心竅,竟然敢打他們未來太子妃的主意呢,現在看來下一個被吊在半空中打的人就是自己了吧。
淩朝安已經梳洗完畢,穿著裏衣躺在床上,結果卻怎麼也睡不著。他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滿腦子的“淩朝安”,那個小文盲帶著各種笑叫自己名字的樣子怎麼也揮之不去。
“見了鬼了!”淩朝安怒吼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後召了守夜的人來盤問,“隔壁那人睡了沒?”
被問話的人先是一愣,然後迅速反應過來太子殿下問的是沈悅澤,隻能老老實實地回:“回殿下,瀟瀟院的人還在四處尋找小世子。”
淩朝安聽見這話當時就急了,蹭地一下站起身來逼近地上的人:“怎麼?他還沒回去?”
地上的人點點頭。
這一刻,淩朝安突然感到心慌,趕緊回頭穿鞋,隨意披了一件外衣就往外匆匆走去。後麵的人不明所以,但都提著燈籠緊緊的跟在後麵。
花園裏,沈悅澤睡得正香甜,突然聽見有人說話聲。
“沈悅澤,沈悅澤你在哪兒?”
迷迷糊糊醒來的他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淩朝安的聲音,高興得立馬站起身來揮舞著雙手:“淩朝安!”
自己提著燈籠著急尋找的淩朝安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馬找了過去,發現那小孩兒正站在不遠處笑得開心。
找到人之後的淩朝安如釋重負地泄了口氣,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真怕他死在自己府上。
淩朝安一邊拍著自己胸脯,一邊以這樣的借口安撫著自己,他根本沒看見對麵的人已經撒了歡的朝自己狂奔而來。
“淩朝安!”
沈悅澤拎著花環帶著風一下子就跳到了淩朝安的懷裏,雙手緊緊地攬著脖子,腿也夾緊了腰。
這一刻,淩朝安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的人兒嚇得心肝亂顫,手中的燈籠也不知不覺地掉在了地上。
沈悅澤的眼神有些迷離,湊上去用臉蹭了蹭淩朝安的臉,然後伏在他肩膀上怯聲道:“淩朝安,淩朝安……”
來來回回重複著這一句話,淩朝安從沒覺得有一天聽自己的名字能聽得耳朵起老繭。
聞聲而來的下人們紛紛擠在假山後麵看著這一幕,月光的照射下沈悅澤和淩朝安相擁在一起的身影顯得更加清冷。
假山後麵人群中窸窸窣窣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蟲鳴,淩朝安也不甚在意。
他就保持著那樣的姿勢等了好大一會,終於等到懷裏的人靠在自己肩上睡著了,這才在對方鬆手之前趕緊托住了他的腰背,摟著又往懷裏撈了一把。
這個動作讓人群中爆發出巨大的聲響。
“看見沒看見沒,我就說殿下是喜歡小世子的。”
“得意什麼,殿下心地善良,說不定是不舍得將小世子甩下去。”
“行了,這是一場豪賭,且看婚宴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