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朝安不想與他糾纏,更不屑與他計較,隻是抬腳走下了台階,低聲喚道:“悅澤別玩了,咱們走吧。”
魏昀見狀,立馬合上折扇匆匆而至,站在淩朝安身邊後輕笑了一聲,“怎麼我剛來殿下就要走啊,再等一會兒吧,五王爺就快到了,大家一起玩才熱鬧啊。”
“不必,”淩朝安沉著臉回應,“你也就隻配和五王爺來往。”
說完這話,他往旁邊移了一下打算離開,沒想到魏昀跟得緊。
淩朝安皺著眉正要斥責,卻發現一個紅色的影子嗖地一下就躥到了自己身前站著。
沈悅澤懷裏抱著兩隻鴿子,擋在淩朝安身前怒視著魏昀,絲毫不懼地朝他質問:“你是誰,你想對淩朝安幹什麼?”
魏昀看著沈悅澤愣了一下,然後才將視線越過了他看向淩朝安,“這是……太子殿下的新寵?長得還挺好看,就是膽子未免太大了些,竟然敢對殿下直呼其名,難道是殿下縱容?”
沈悅澤沒有明白什麼是新寵,扭過頭去看著身後的人,卻發現淩朝安氣得發抖,下一刻便抬手緊緊地鎖住了魏昀的喉。
“有沒有縱容他本王不知道,本王隻知道平日裏是太過縱容你了。”
“別以為仗著魏家開國功勳和忠貞烈士的地位就能無法無天,要知道本王是主,而你,隻能是臣。”
話音落,淩朝安手上一用力,便將魏昀給甩得趔趄了幾步。
看著他捂著自己脖子使勁咳嗽的樣子,沈悅澤得意地哼了一聲,然後轉過身去將懷裏抓到了鴿子抱給淩朝安看,“你看,好大的鴿子。”
視線重新落在沈悅澤身上後,淩朝安變得溫柔了起來。
他揉了揉小家夥的頭,然後又伸手去摸了摸懷裏那兩隻溫順的白鴿,寵溺地回應:“嗯很大,真厲害。”
得了誇獎後沈悅澤更加開心,將懷裏的兩隻鴿子又往淩朝安那邊送了送,用天真無比地聲音道:“你吃嗎?我給你宰。”
這畫風突轉得連淩朝安都嚇了一跳,懷裏的鴿子更是魂飛魄散地掙紮著。
“這鴿子可不能宰,”就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吳弈的聲音先從外麵傳了進來,“你們兩個若是想吃我吩咐廚房把菜加上去,但是這群白鴿可不能吃,它們是院子主人養的信鴿,專門通信的。”
沈悅澤看著吳弈說話時這般的條理清晰,不免疑惑地看著淩朝安。
“時好時壞,”淩朝安當然明白他看著自己的意思,湊近了耳邊低聲道,“你莫要背著本王和他見麵說話,小心傷著你。”
而此時的吳弈見根本無人搭理自己,氣得差點折斷手中的扇柄。
沈悅澤聽了他的話,滿含內疚地摸了摸兩隻鴿子的羽毛,“對不起啊,我以為是小乳鴿呢,嚇著你們了吧,我不吃了不吃了,你們走吧。”
說完這話,還很貼心地在鴿子的小腦袋上落下一吻,看得淩朝安心裏癢癢的。
抬手放飛了鴿子以後,又回過身去看了看站在一旁臉色十分難看的魏昀,朝他挑釁地拱了拱鼻子,轉身牽著淩朝安的袖子離開了院子。
路過吳弈身邊時,那人忍不住好奇心又追了上來,開口叫住了這兩人:“殿下,這位公子是哪家的啊,真不打算讓我認識一下嗎?”
吳弈說這話的時候笑得很是燦爛,在淩朝安眼裏卻是不懷好意的笑。
沈悅澤卻回了頭,稍稍思考了一下後輕聲答:“我叫沈悅澤,從西羌來的,現在住在淩朝安家裏……”
“嗚嗚~”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某人一手就摟了過去,後麵的話再也說不出來。
淩朝安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從後麵伸過去捂住了那不聽話的小孩兒,不讓他再多說半個字。
“你怎麼不聽話,不是讓你別和他說話嗎?”兩人一邊走一邊低聲交談。
沈悅澤雙手扒著淩朝安的手,移開一條縫隙後小聲地頂嘴:“你說的是你不在身邊時不要和他說話,可是你剛剛在身邊啊。”
淩朝安頓時語塞,隻能懲罰性地敲了一下他的腦袋,然後鬆開自己的手走遠了。
沈悅澤站在原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委屈地撇了一下嘴立馬又追上去,牽著淩朝安大大的袖子來回晃悠,好像在撒嬌。
在廊下愣神的吳弈被魏昀嗤鼻的聲音給喚醒,為了能夠有個平靜的三天宴會,他隻能笑著去打圓場。
“魏公子何必去惹殿下不快,咱們這地方這麼大,以後繞著點走不就行了!”
“咱們請的樂師都到了,還有卿顏閣的姑娘們,既然是吳某做東那自然不會讓魏公子不痛快,咱們去西院,那裏寬敞又好玩,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