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瀠昨晚沒怎麼睡好,雖說吃了藥,但隻要是一靜下來,她的眼前就會出現各種畫麵,她在床上翻了一整晚。
早上起來看見鏡子前的自己,蕭瀠無奈地歎了口氣。她知道到該怎麼疏解心情,她的醫生alex曾經建議蕭瀠養一隻寵物,無論是什麼都可以,甚至可以是一條魚,小動物可以緩解她長期壓抑的情緒,分散她的注意力。
但是蕭瀠拒絕了,她不想在她的所屬領地放置一個不會說話的監視者。
當蕭瀠到警局的時候,見門口警衛室有一對夫妻,樣子急切,操著一口自己完全聽不懂的口音,在和門口警衛說著什麼。
她沒在意,走到一側示意旁邊的警衛自己是來做筆錄的。
正在走廊接熱水的徐婧看見了走過來的蕭瀠,熱情地跟她打了個招呼,在徐婧眼裏,蕭瀠的高級設計師身份令她覺得格外羨慕,那是多少女孩子的青春夢想啊。
“蕭小姐,這麼早。”
“早。”蕭瀠隻是禮貌性的點了點頭,“我來做筆錄。”
“哦,好,我帶你過去。”徐婧手裏握著水杯,帶著蕭瀠往前走,準備去辦公室找程翊。
“沒想到你會這麼早來,你稍等我一下。”
徐婧一直在用眼睛偷瞄著蕭瀠,她羨慕蕭瀠的樣貌與身材,她見蕭瀠肌膚如雪,眉眼深邃如畫,即使作為同性也覺得頗為心動,同時在心裏琢磨著蕭瀠用是什麼牌子的美瞳,美麗又帶有迷惑性。
徐婧正在心裏這一陣嘀咕,就見程翊和孫凱從屋裏大步走了出來,眉頭都皺在了一起,表情有點嚴肅。
“誒,程副隊,怎麼了?”程翊從徐婧身旁像是一陣風似的走了過去,徐婧連忙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失蹤!”程翊神色匆匆,隻給徐婧扔了兩個字過去,沒注意到徐婧身後的蕭瀠。
“那……”沒等徐婧說完,程翊就消失在了樓梯拐角。
徐婧茫然地看著蕭瀠,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隻得無奈地說:“我帶你去休息室,等一會吧。”
“好。”
這間休息室不大,四周沒有窗戶,隻有幾個靠牆的三聯椅子。白熾燈很亮,現在正值四月,顯得周圍更是清冷。
蕭瀠坐在靠左邊牆的椅子上,選擇了靠邊的一個座位。
她接過徐婧送過來的熱水,手指摩挲著一次性紙杯的杯璧,冰涼的手指逐漸被透過來的溫度溫暖。
在等待的過程中,蕭瀠不經意想起剛剛程翊說的話,還有在門口遇見的那對夫妻。
“失蹤,兩天。”蕭瀠在心中琢磨:“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然後她又輕輕笑了一下,不易察覺,甚至不會讓人感覺到她有任何情緒:“都一樣。”
程翊回來走到休息室門口的時候,看見蕭瀠坐在休息室裏安靜的發呆,和昨天在審訊室裏第一次見到她時候一樣,一動不動,像是一個假的雕塑。
蕭瀠的側臉被雕刻得近乎完美,眼睛瞧著前方的牆壁,不知在看什麼,睫毛纖長卷翹,嘴唇緊閉,握著紙杯的手指在輕微摩挲邊緣,像是在思索什麼重要的事。
“警察同誌啊,求求你們啊,你們可一定要幫我們找到這孩子啊!”
蕭瀠被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擾,轉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程翊,站起了身,望著程翊的時候注意到了程翊帶著探究的眼神。
程翊朝她點了點頭,隨即就回頭看向被孫凱帶過來的那對夫妻,兩口子是外地人,帶著濃重的口音。
夫妻倆進到休息室,女人就開始坐在椅子上哭,男人就在旁邊不斷地怕自己的大腿,還不忘訓斥女人哭有什麼用。
“女兒失蹤兩天了為什麼現在才報警?”程翊仍然站在門口,不可思議地問那對夫妻。現在即使孩子隻是消失半天,一些父母也會緊張地來警察局報案。
不過看這對夫妻的樣子,家庭環境應該算是比較艱苦的,沒有多餘的精力來顧及自己的孩子。
可兩天實在是太久了,如果是遇到人販子,省都能出了好幾個了。
女人聽到問話哭得更凶了,嗚嗚嗷嗷半天不回答。
孫凱拿著本子走進來,感覺很同情,他坐到女人旁邊的空位上,試圖安慰她:
“大姐,你現在哭也沒有用,你要盡快回答我們的問題。孩子已經失蹤兩天了,你不著急嗎?”
那個站在旁邊一直撓頭拍大腿的男人男人搶先開了口,他說話的時候手也來來回的比劃,用這些多餘的動作來彌補自己表達上的欠缺:
“我和孩子他媽忙,每天起早貪黑的,孩子平時都是自己上下學,自己照顧自己,不用我們怎麼操心。結果今天老師給我們打電話,才知道孩子已經兩天沒去上課了。”
“幾歲?”一直在旁邊站著的蕭瀠突然說了話,所有人都同時看向了她。
蕭瀠隻說了兩個字,但是在場的人都能明白她在問什麼。
“十三”,女人顫聲回答,她不知道蕭瀠是誰,隻覺得應該也是個警察,反正這裏沒人穿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