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他們說的那個許諾。掌櫃的一提,我就明白了。不就是那個小芸玉嗎。我記得。搞了半天,這三個人天天惦記著這事呢。

不過一聽這事,我立刻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平日裏在五個分店裏轉悠,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根本沒時間去想這事。這幾日難得有了空閑——心中壞笑:窯子、青樓,姐來啦。

三個人跑來敲我的小木屋門時,我已經塞了一碗熱湯麵。梳洗完畢,換好衣裳,也解決好了個人問題。

等我給他們仨開了門,三個人一高兩矮,穿著他們家媳婦給他們準備的新衣,站在門口綻著笑顏。

不過,當他們看見我的裝束,笑容均僵在了臉上。

“小冬管事,穿上男裝還真俊!”孫二問我。

“管事的,搞了半天你和我們一樣是站著撒尿的啊?”說這話的,我閉著眼睛都知道是誰。

我抬起腳就往李案板兩腿之間的要害處踹去。話說,瘦有瘦的好處,身姿靈活。如果此時站在我麵前的是張大廚,現在肯定捂著某處在雪地裏打滾。不過李案板卻已經輕巧的躲開了我小短腿的襲擊。

孫二和田三看著我與李案板打打鬧鬧正笑著,趙掌櫃從院子對麵酒樓大堂的後門探出來半個身子,“天都快黑了。要喝酒就上二樓來,要出去就趕緊走。”

我樂了,沒見過他這樣的,趕著我逛窯子。好歹我也是個貨真價實的妞兒。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你們仨來幹嘛我知道。”我就著趙掌櫃的話,對三個人努努嘴。

三個人對著我傻乎乎的笑,也不把事挑明。隻是笑。

我接著像長輩教訓晚輩那樣對三人說:“我說過的事,自然不會忘。隻是你們回頭別在自己媳婦麵前出賣我,我最怕女人了。”

“感情你真不是女的?”李案板的小眯縫眼,突然瞪成了兩顆小綠豆。

我閉了眼睛,實在不想和這個人多說,長歎了一聲,拿了披風和錢袋,鎖了門,對三個人招了招手:“走吧。回頭就說我是你們掌櫃堂弟,從漢梁來玩的。”

三個人笑嘻嘻的跟在我身後點了頭。自始自終,我們四個人都沒把話題挑明了,我知道他們心中所想,他們也知道我明白他們的意思。這種東西就叫默契。我喜歡他們,他們也喜歡我。就是因為他們仨沒把我當外人,才會以這種直接的方式讓我兌現許諾。像是老朋友與老朋友之間,根本不需要把話挑明了說,互相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麼。

我喜歡這種感覺。

我的錢袋裏裝的就是一些散碎銀子和銅板,真正的大錢我放在了袖子裏。

此時我腦子裏想想電視劇裏經常出現的片段,某男手一甩掏出一疊幾千兩的銀票。一頓飯吃掉百八十兩銀子。

那簡直就是胡扯。首先,銀子在老百姓的生活裏是非常少見的東西,日常交易的都是銅錢,或者是錦緞絲綢。一兩銀子就夠買三四畝上好肥沃的農田,想想一頓飯吃百八十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我算過按目前鴻嘉酒樓每日賺錢的速度一個月也就純利潤三十兩銀子左右。趙掌櫃拿七,我拿三。這幾個月我收入了不到六十兩白銀。

為了方便,我用四十兩白銀換成了四兩黃金藏起來。留下十兩白銀和一點碎銀子零花。

我的袖子裏裝了二兩黃金,十兩白銀。這雖是一筆巨款,但是我今晚高興。終於能見識見識,古代的窯子和那些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名妓。鑒定一下,小說裏寫的有傻貨一擲千金隻為見某窯姐一麵是如何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