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捋了另外一隻手的袖子,露出卡在手腕上不明金屬的鐲子,“你看這是我在這一世的名字。”

他抬手握住我戴著鐲子的手腕,仔細看了看鐲子:“冬夕。”他口中念念。

“這麼看我的名字就是我的出生日啊。”

“正是了。”佟宴青看清楚我手鐲上的字之後,又將我的手放下。

“初一晚上的事,我不是有意想嚇你。隻是她汙了我的眼睛,這是大罪。我當晚上若不那樣懲戒她,如師尊知道,那天晚上所有人都有性命之憂。”

我撇撇嘴,嗤鼻哼了一聲:“那你不能像今天這樣把眼睛閉上?”

“不行,當時你我已有一麵之緣,青明明知道你是女扮男裝的小姑娘,我如何能裝著看不見?”隨即他輕風雲淡對我一笑。

他的笑就是殺人利器,所以我很明智的低下頭,心中微暖,不再與他爭辯。

他感受到了我的意思,接著在心裏和我說:“今天的那個女子,死的一點也不冤。妓子出生,找了個人從良。可惜稟性難移,為了方便與城中多個顯貴行苟且之事,竟不惜毒殺親夫。我就是在那些人的麵前讓她受盡屈辱後再燒成灰燼。斷了那些人髒欲。我說我在釣魚,其實我是用這女人調出他們的心魔。他們的頭不敢抬起,因為心虛。我當著他們的麵毀掉魚餌,也毀掉了他們的心魔。斷掉他們的欲念。”

我聽他的語氣裏有難得的生硬與戾氣,不禁的笑了:“這時候我才覺得你還是真實的人。”

“你不同於凡人,我自然會與你交心。你很有趣。”他這話說的極為坦誠,倒讓我有些無措。

心中隻能大聲說了一聲:“謝謝殿主大人的抬愛!”

“今日我該說的話都已說完,你不會再把我當成惡人躲著防著了吧?”他終於鬆開了我的小手。站直了身子。

我仰頭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他,不包含任何俗世想法,隻是單純的仔細的看他。作為一名普通人。

連串的雨珠因為近不了他的身在隔著他煙青色衣袍上幾厘米處形成了一層朦朧的雨霧,雖沒有太陽,但是畢竟是夏日的白天。在自然光的映射下好像是在他本身散發出包圍著身體的光暈。因為離得近,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特殊的淡香,一直縈繞在我的鼻端,讓我心靜怡然。

“神祗這個詞你知道什麼意思?”我抬眸終於開口發聲問他。

“不知道。”他也開口用他那柔和的聲音回答了我。

“褒義詞。誇人的。”我點點頭。

“我周圍不缺褒詞。”

我腦袋一黑,低了頭。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那麼直接簡單,還是故意氣我。

“小冬管事,他們都這麼叫你。我也這叫你。這次我要在城裏住上半個月,你的巴頓應該還在你家,不過我的雪球卻可以偶爾陪陪你聊以鄉愁。”

“你們家的門可不好進。牆那麼高,門始終都是關著的。再說了成天有人在你們家門口排隊蹲守。我怎麼去找你玩?”我嗤笑了看他。

“笨。那門當然始終都是關著的。因為那隻是給別人看的門。真正的府門根本不再那。”他伸手敲了敲我的腦袋瓜子

“你都知道我的底細了,不要把我當小丫頭!”

這一次,我隻輕輕一推,他的手就已經被我推開。隻見他的修長的指尖在空中微微一滯,而後才慢慢的自然垂下。

我估計是從來沒人會像我一樣抗拒他的友好。通過剛才的一番對話,我已經明白至少他本身對我不會有什麼壞想法。不會用意念控製我讓我死的很慘。

雖然我從心底裏很想巴結他,不過這事不能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慢慢來。先和他建立君子淡如水的友誼,回頭再請他來店裏吃飯,再然後……我再也不用去拍那幫貴婦人的馬屁了。風水輪流轉,這下她們該來找我了。打聽點某帥哥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喜歡什麼口味?喜歡什麼菜式……

我冬夕終於時來運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