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姐承認姐看著小正太睡的那麼香,心生同情。拿了個小毯子,給他搭在了肚子上。

天氣熱,不怕涼。不過睡著了肚子還是要護住的,這是俺娘說的。我時刻謹記。

為了不打擾他,我又回到了酒樓。冬夕小管事難得一整晚營業時間都待在酒樓裏笑看醉客三千。

晚上關門謝客,和夥計一起吃了晚飯,眾人散去。趙掌櫃還沒回來,看來還沒伺候好某位官爺。

天熱,必須要洗澡。但是趙無有在屋裏睡的正香,隻能拿了小盆倒了熱水擦擦身。

等我一切都忙完了,人家還躺在床上小呼扯的正香。

沒辦法,反正他還是沒有發育的小正太,而我也一樣。所以也不用避諱太多。我就把門窗都開著,先點著燭火看了會書,然後安然的打地鋪睡去。

睡的迷迷糊糊就感覺有人在搖我,我知道是誰,閉著眼就說:“把床還給我,你睡地上。”

“你怎麼不叫我?”趙無有那剛剛開始變聲的聲音有些沙啞,特別是他好像故意壓低了聲音,半夜裏聽起來有些滲人。

我皺皺眉頭,眯著眼睛坐起身來,在一片漆黑中大概看清楚他的一個輪廓就坐在我地鋪上。

一股莫名的火衝上腦門,“你還來問我?你睡的和死豬一樣,還占了我的床。大半夜的還把我叫醒!”

“好好好,你別生氣。你上去睡。”隔著夜色就看著趙無有大概向我做了讓我上床睡覺的手勢。

我睡的正迷迷糊糊的,也懶得和他廢話。便拍拍屁股,爬回了自己的床。找了個自己覺得舒服的姿勢,剛進入淺睡眠。就聽得小屋裏有細細碎碎的聲音。

“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低聲怒斥。

“我在找扇子……”趙無有的聲音好像很無辜。

“在案幾上!”我生硬的吐出這幾個字回他。我真的不想再多說半個字,哪怕是半個標點符號都懶得再張嘴。如果他再和我說話,我勢必要把他從我的小屋裏給踢出去。

等我長舒了口氣,緊緊閉著眼,擰著眉,仔細的聽了,那小子果然老老實實的不敢再發出什麼聲音。姐終於可以接著繼續睡。

迷迷糊糊間,又覺得有陣陣微涼的風吹著我。這風可比空調風舒服多了,低碳環保沒噪音關鍵是還不花電費。

雖然感覺到這風有些不自然,但是確實覺得舒服,而且姐姐也懶得張嘴說話。既然這小子願意給我打扇,就讓他慢慢扇。反正他睡了那麼久肯定睡飽了。姐忙了一天也累了。

姐心裏沒有任何虧欠,姐心裏十分踏實的享受這人造風扇帶來的涼爽與舒適。

因為睡的深沉,一夜無夢。

等我醒的時候,趙無有已經沒了蹤影。案幾上大概是他摸黑拿了筆墨紙張寫了幾個字,“我回家了。下月初七記得等我。”

真別說,這小子成天放牛幹農活的手,寫的字可真不賴。話說一個人的筆跡代表一個人的性格。我十分相信這句話。

其實我對書法沒有任何研究,隻是在前世的時空裏,有一年在成都武侯祠見過嶽飛書寫的《出師表》,當時就覺得整個人陷進了嶽飛書寫那副書法的情緒中去。

第一次發現原來書法的魅力就在其中。那開始嚴謹恭順後麵肆意灑脫的情感被嶽飛淋漓精致的全部傾注在他的筆跡之中。

我因為這幅書法有段時間幾乎愛上了嶽飛。進入這一世,咱有了時間也有了條件,沒事也開始習字。但練了一年多,也僅僅隻是初級臨帖階段。

此時我看著趙無有的字雖然是摸著黑寫的,但是字形卻毫無歪扭,整整齊齊,規規整整,結構嚴謹,筆跡亦如他的偶爾沉靜下來的樣貌一般清秀。但是看著這雋秀的自己卻怎麼都無法與他表現出來頑皮狡黠能聯係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