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跟在身後,看著春夏秋冬都能淪為襯托的女人,連背景都是那麼清逸的讓人忘卻波瀾壯闊,或許這就是愛情都活在她的無言之下的原因。
“釉森,你先回去複習,馬上要考試了,我想自己走走。”黎緦早就停下了腳步,釉森卻是走到她的跟前才發現,雖然一愣,知道她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故作輕鬆卻不乏慘淡地笑笑:“我知道了,路上小心。”還是沒有絲毫反抗她的意味。
黎緦繼續往前走,她從不擔心釉森會跟蹤她,聰明的女人更多的是源於自信,一個初二的期末測驗,她從來沒想過需要花費任何時間去複習。浪費,無論時候都不是好習慣。普通的女生就算聽天由命都會在臨考時翻翻嶄新的書頁,但是有兩種人絕對不會,一種是把一本書能看一年都記不到開頭的第一個字,一種是一本書看一年就絕對忘不了最後一個字。蘇苛如果是第一種,黎緦就當之無愧是第二種。複習不過給了釉森的離開爭取了一個能讓常人信服的理由。
沒有完美的選擇,黎緦懂得這個殘忍的道理。她能忍住所有的不甘,隱藏起自己的不堪,可是不勉她會疼惜,不是自己,也不是永遠都隻會跟在自己身後的男人,而是一個眼睜睜地看著卻隻能止步的人。
樹邊坐著緊蹙眉頭。
“很疼?”黎緦憋足了氣,走到他麵前。
韶藍沒有抬頭也知道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輕易找到他的女人,還有熟悉的聲音,還是忍不住疼痛又緊了一次眉目:“還行,差點就去見我爸了。”
醞釀很久,韶藍深深吐出一口氣,有點吃力,更有些嘲諷:“我想,如果現在蘇苛一定就這樣陪在釉森身邊”
“嗯。”
韶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又從新埋下頭,額前碎發擋住了他的神情,隻能聽見:“學校打算讓我休學,或者退學。”
黎緦心頭一怔,她明白韶藍為什麼要對自己說這些,也跟著埋低了頭。
兩個平時看起來早熟地讓人發指的孩子,居然能童真到這一步,有種犯了錯等待大人批判的躊躇。
“我無所謂,最多就是早點出去打工,我媽已經想好讓我去哪裏了,可是,我不知道該什麼說。”韶藍的聲音很低沉。
黎緦感覺心糾結在一起,女人的直覺是那麼可怕,她早在忘卻的歲月中感受到韶藍笨拙的愛,可是偏偏要去曲解:“她能理解你。”
“黎緦,我覺得你該多笑笑。”韶藍抬起頭,笑得很陽光,他跟釉森真的是兩種人,他看起來是個流氓,混混,壞蛋,老師躲之不急的非典,釉森是典型的三優男,提起都隻有讚不絕口,可是黎緦很明白,韶藍從來沒有過任何非分之想,他的生活,亂了點,但不髒。釉森絕然不同,初一的時候,他們倆就把可能在未來十幾年才發生的事提前。人,還真是不僅深刻還深奧。
“韶藍,還記得我找到你幫忙播放我在釉森包裏發現的那片地碟子吧。”黎緦坐到韶藍身旁,韶藍也不看她,隻是靜靜地聽著,卻沒想到黎緦卻單單剩下三個字:“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