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說是這個理,但是架不住我慌的一匹。”
“聽說你隻要在一中目前的月考裏考上六百多分就差不多了,關鍵是心態穩。”
“這話誰告訴你的?”錢牧昀隱隱聽出點不靠譜的意思。
盛群玉無辜地一攤手:“我兄弟,明月臣啊。”
“艸。”
錢牧昀比八字,隔空對著盛群玉腦門一槍,“那是次次一中月考能上六百八十五的大佬,我能比嗎?他說這種話你也信?何不食肉糜啊老盛,你可真是個戀愛腦。”
錢牧昀被人套麻袋這事,才一天,就鬧得沸沸揚揚,連隔壁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班都過來湊熱鬧,可見玄陵一中的高三生內心是有多麼空虛。
盛群玉坐在最後一排,眼見著同學們課也上不好了,考試專注度更是別提,覺得自己這次理綜不一定,但是英語可以衝一衝班上單科第一。
“要是老子知道是哪個傻逼,”段子智一向自詡佛係養老,這回難得火氣衝天,“老子搞不死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盛群玉知道自己不該笑,但是段子智難得如此認真,他還是沒憋住。
“你丫笑什麼笑?!你自己和蔣靛那事還掰扯不清呢盛群玉!”段子智勃然大怒。
剛打放學鈴,人沒走掉幾個,聞言,全班都看過來。
這是曖昧的校園密談,也是盛群玉高中生涯隱晦的傷疤,段子智分分鍾就又掀了個底朝天。
人人都能看見一個輪廓,人人都不知道真相為何,人人都敢信口雌黃血口噴人,因為這件事情算是死無對證了,蔣靛才不像盛群玉告訴錢牧昀的那樣隻是休學回去上高一,事實上,她大概是和玄陵的所有高中都無緣了。
校園暴力和小團體,其實永遠都是這個班的特產。
“這件事情,你要是覺得真相沒有大白,就跟阮老師去說,我敢對質。”
盛群玉覺得這事自己要是再忍了,那以後就肯定不能在長庚班抬頭做人。
他已經走出來了,難不成還為了這個蹉跎整個高三?
“要是圖個嘴爽,我不奉陪,”盛群玉站起來,“打一架就好了。錢牧昀不就是這麼做的麼,我看你現在不就是為她是從。”
崔駿本來也就想看個熱鬧,沒想到盛群玉這回正麵硬剛,一點都不像開玩笑。事態嚴重,他已經準備好去拉架了。
蔣靛事件的監控他們也都辨認過,沒道理忘記盛群玉以一挑五的樣子。
那他媽的就是冷漠到極致,殺人也不眨眼了。
足以給長庚班的每一個人留下心理陰影。
段子智卻不識趣,聽盛群玉提起錢牧昀,火氣更大:“我艸你媽……”
盛群玉聽見了,那一下甚至都沒猶豫,一腳就踹他肚子上,拳頭掄起來追著太陽穴猛砸下去,段子智連聲國罵都沒再有機會飆出來,一腳一拳直接給他幹失聲了,盛群玉表情不變,再一腳找準,段子智殺豬一樣的嚎叫又響徹全班。
“死不了,輕傷都算不上,回去躺躺就行。”盛群玉泰然自若,回頭整理書包,段子智在他背後滿地打滾,“給個教訓,別介意啊,乖兒。”
長庚班,什麼阿物兒,他媽的他受不了了。
他媽的他受不了了!
都撕破臉吧。
“這是幹什麼?這是幹什麼?!”全班的主心骨汪旭涵開始叫叫叫,“盛群玉你——”
崔駿剛才那一下甚至都沒機會衝出去,盛群玉動手太快了,比錢牧昀那次果決得多,他拉肯定是拉不住的。
“這幹什麼呢,學生放學不回家吃飯,不上晚自習了嗎?校門口的放學高峰期可是很堵的。”
紮“好柿花生”發圈的年輕男人站在班門口,咬著棒棒糖,在幾個小姑娘看直了的目光中向走廊那頭微微一揚下巴:“走吧,錢牧昀,還呆在這幹什麼。”
這人的作派,讓在場所有想搞事的男生突然都有種“小混混遇見大流氓”的感覺,直覺就是別操事了,趕緊散了要緊。
盛群玉收拾好書包,打算今晚逃掉晚自習,就在錢牧昀之前出了班門。
“霍子佩。”
年輕男人在他經過的那一刻說到。
“知道。盛群玉。”
男人一點頭,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