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1章 第十章(1 / 2)

吃飯的地點是劇院附近的一家粵菜館,每道菜都長得山清水秀的,非常適合不能吃辣的葉兜同學。點完了菜,白墨老師笑眯眯地問葉兜:“同學,上次沒來得及問,你叫什麼名字?”

得到答案後,他心滿意足,又問了封石的名字,繼而從八卦記者做回了老師,詢問起他們是否適應荊音的學習生活節奏。

有老師控場,話題不用社恐同學們自己找,白墨從他們的大學生活聊到了自己的大學生活,葉兜非常喜歡不拿飯局當教學現場的老師,津津有味地聽著。

話題繞來繞去,又繞回了今天的比賽。白墨說:“上一次邢樅參加百瑰杯的時候——唔,忘了是百鳥杯還是百瑰杯了——還是一個小朋友。那時候我還不是他的老師,第一次見他,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結果過了幾年,居然在我校錄取名單上看到了他的名字。”

“百鳥杯,那時候我放暑假。”邢樅說:“也十四歲了,怎麼就小朋友了?”

葉兜對邢樅小朋友產生了很大的好奇,眼睛亮亮地聽著。

“十四歲還不是小朋友?”白墨開始回憶往事:“那場比賽下來,我就想著,鋼琴彈得這麼厲害的小孩,以後可能會因為學業逐漸繁忙而放棄鋼琴,這樣的話,鋼琴對於他來說就成為了小時候的一項業餘愛好而已,別人問起的時候答一句‘以前學過’,可實際上連音階怎麼彈都忘幹淨了還挺可惜的。後來,在錄取名單上看到他的名字,我很驚喜,於是想辦法把他安排在了自己的門下,造就了這段感天動地師生情。”

於愈替邢樅哀歎:“那可太倒黴了。”

邢樅跟於愈、或者葉兜他們不太一樣。於愈初中二年級的時候就去讀了荊音附中的鋼琴專業,葉兜、裴茶和封石同樣是高中時就走上了音樂專業的道路。而邢樅不同,他始終就讀於普通初中與普通高中,大學前鋼琴一直屬於業餘愛好——隻不過是專業水平的業餘愛好。高三的時候,才徹底和家裏人達成共識,開始備考荊音,走上藝考的道路。

而一個非專業的同學以第一的成績考進荊音葉兜隻能在心裏反複感慨“太厲害了”。

邢樅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向隻會損人的老師今天居然一直在說自己的好話,對“邢樅有一次上課彈得太激動從琴凳上摔下來了”之類平常最愛說的破事居然隻字不提。他預感老師不會是出於什麼好念頭,於是給老師盛了湯,及時製止住了老師不負責任的彩虹屁:“知道您愛我了,老師,快別說了。”

葉兜偷偷地樂,特別想拿一個小本本記錄邢樅每一次難得一見的嘴貧時刻。

這頓飯在白老師滔滔不絕的敘述中莫名其妙地更了解了邢樅一點,大佬其實還挺可愛的!一點都不嚇人。

吃完了飯,於愈還有別的事,自己先走了,於是白老師帶著三個同學一起打車回學校。在校門口下車後,葉兜看著寫著“荊寧音樂學院”幾個大字的石碑,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目光停留了好一會。

邢樅問:“怎麼了?”

“啊沒什麼,”葉兜回神,“想起了好多年前,好像是我十二歲的時候,來荊寧玩,經過這裏的時候,和這個石碑合過照。那時候隻是想著久仰了這所學校這麼久的大名,不合個照太虧了,也沒想過自己未來居然會成為這裏的學生,蠻不可思議的。”

“是不是覺得時間過得老快了?”邢樅和她邊聊邊並肩走進校園,“我十四歲的時候參加百鳥杯決賽——就是白老師吃飯的時候說的那場,地點是荊音的音樂廳。比完以後,也拿著獎杯在石碑邊拍過照,那會還沒想過未來要藝考,隻是覺得作為一個學鋼琴的,這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一次走進荊音音樂廳了。”

“真神奇啊”葉兜微笑著感歎。

旁邊的白老師和封石看著交談甚歡的二人,意味不明地對視了一眼,在彼此的目光中很神奇地達成了某種共識,默契地一起放慢了腳步,一並落後了並肩暢聊的兩個人一大截。

他倆就像那種冷門cp粉認了親,在這個夜晚裏找到了“原來不光我一個人在嗑”的快樂。

這一天,葉兜排了練,又圍觀了大佬比賽,而原本閑出了花打算睡個一整天的裴茶同學,被室友拉了起來,陪她去完成貓貓交接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