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音的選修課很多,一張a4紙寫不完,大二上學期開放可選的課程中就包括歐幻老師的《作曲理論與作品賞析》。
葉兜去問邢樅,收到了邢樅的回複。
【不想彈了:嗯,我聽說這課會分析很多作品,學習作曲家的作曲手法對我彈琴時解構譜麵應該也很有用。】
嗯,確實,是為了解構譜麵,大佬一定不是看這個課掙的學分最多才選的,不可以以小人之心度大佬之腹。
【不想彈了:而且我看,這門課的老師還是你的專業老師,所以以後你就是我師姐了。】
葉兜:?
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所以”?為什麼突然就師姐了?
這就是大佬的邏輯嗎?
封石去詢問了音樂會的門票詳情,得知每個有節目的同學可以擁有兩張票,給自己的家長或者朋友。他把這個信息分享給了葉兜和裴茶,她們又分享給了室友們。
宿舍裏,裴茶鼓掌:“太好了,這樣的話禮禮就可以來看了。”
“太好了,我男朋友也可以來了。”昭昭跟著一塊鼓掌。
“我們要不問問家人們有沒有時間來吧?”葉兜對裴茶說,“剛好是中秋假期。”
葉兜爸爸媽媽假期基本等於沒有,沒時間過來,但是黃鶯可以。
黃鶯特別開心,訂好了機票,雖然她說自己開心的理由是“可以來看兜兜的節目啦,裴茶隨意”,但是裴茶知道她媽在她麵前特別口是心非,並不介意。
當晚,葉兜伴隨著把自己洗腦了一整天的、邢樅演奏的自己作品的旋律,在腦海裏的狂風驟雨中,意外地睡得非常好。
而這一夜,不光葉兜的腦內,荊寧的天空中也下起了大雨,荊寧驟然降了一大截溫。
早晨不到八點,從來不看天氣預報的邢樅,穿著薄襯衫,被冷成了一隻狂奔的企鵝。
到了白墨的課室門口,他沒有立即敲門,而是深吸了口氣,給自己攢足將凍僵的手指放上鋼琴的勇氣。
這倒黴天氣,根本不知道手指被凍僵了彈琴有多疼,就知道大降溫,沒有心。
這次的上課內容是百瑰杯複賽的曲目,比《日落城》難度更大、篇幅更長。相同點是同樣小眾。
白墨非常的沒有為人師表的責任心,無心聽曲子,他一看到邢樅,就想到葉兜,眼睛立刻自帶了cp粉的濾鏡,就覺得現在正在彈琴的邢樅好像眼睛比以前更亮了,嘴角也更柔了,琴彈得都更蕩漾了,明明整個人被凍成了孫子,但一點都不跟以前似的冷漠,渾身透著股“彈完這首就去約會”般的心曠神怡。
不得了啊不得了。
白墨腦補了一首曲子的時間,在邢樅演奏完畢看向他時,故作嚴肅地咳了咳嗽,然後忘了詞。
他反省了一秒:快奔四的人了,怎麼還cp腦呢?穩重點。
然後煞有介事地說:“再單獨彈一下變奏一,上次跟你說的右手的處理,又忘了?”
邢樅:
明明沒忘。
隻會扯淡的老師,沒有心。
之後的時間,白墨一直認真嚴肅地給邢樅上課,一節課的時間下來,自覺已經摒除了cp腦,褪去眼前的濾鏡,恢複成了一名穩重負責的好老師。
上完了課,他等邢樅收好了譜子,拿起水杯跟他一起出去,想去接水。一開門,一起撞見了樓道裏即將要上鋼琴課了的葉兜。
葉兜鋼琴老師的課室在白墨的斜對麵,老師還沒來,所以葉兜在門口等待。看到他們,她眼睛倏地亮了,說了聲“老師好”,又對邢樅小幅度揮了揮手:“hi。”
白墨:!
邢樅看著每天關注天氣預報所以乖乖穿了加絨衛衣的葉兜,握了握彈琴彈熱以後出了課室又迅速涼了的手指,語出驚人:“師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