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繁星(2 / 2)

某個瞬間,宋拂衣懷疑沈星繁與謝放的交情要更深些。

“分手了。”

走廊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兩人便尋了如意酒店的頂樓說話。

“怎麼……”沈星繁疑惑地看著她。

“世上哪來那麼多生得好看,又永遠長情的人呢?”見桌上還放著她之前忘記的玫瑰花,宋拂衣隨手把玩著。

沈星繁仰頭看著滿天繁星,在宋拂衣視線未及之處,他輕輕勾起唇角,再低頭時,笑意消失無蹤,他已換了一副替她不平的模樣。

“姐姐,是他不值得。”

“是啊,謝放他不值得……”宋拂衣輕聲說。

沈星繁忽湊近她,低聲說:“這葫蘆島十年前發生過一起命案,與宋氏集團的宋向晚有關,姐姐你有興趣聽聽麼?”

她這是吃瓜吃到自個兒身上了?

宋拂衣用手撐著臉,示意沈星繁繼續說下去。

“聽說當年宋向晚命喪葫蘆島,她大好前途,誰知卻自甘墮落,明明有未婚夫,依舊和自己的學弟們廝混,最後良心發現自/殺,真是可惜。”

自/殺?關於她的死,她聽過至少不下十個版本,這些人倒是逮著她可勁薅羊毛。

宋拂衣眨了眨眼睛,她笑著說:“你從哪裏聽來的?說得這樣真切,好似真實發生過一般。”

“我來時聽船員們說的。”

“你覺得是真的麼?”

“我說不準,他們說得挺有道理的。”

宋拂衣忽懷念起許田螺,盡管他話少,可總不至於這樣蠢。

“你的腦袋又圓又大,好歹動動腦子,別人雲亦雲。”

沈星繁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這宋向晚死了足足十年,他對她也隻是道聽途說,說起來,他倒是有些好奇宋向晚的模樣。

下一刻,沈星繁翻出從網上搜來的照片。

“這宋拂衣生得麵善,看著不像是那種人……”

這沈星繁還真是牆頭草,前腳對船員們的話深信不疑,後腳就因她生得麵善就換了陣營,宋拂衣哭笑不得,正要說話,沈星繁將手機放在她的臉旁,仔細比對後,他驚呼一聲。

“姐姐,你竟然和宋向晚生得這麼像?”

宋拂衣莞爾,她真想告訴他,她如今容貌較從前改了幾分,論相似,謝放手裏還有一位她的完美複刻品呢。

“人有相似,算不得稀奇。”

沈星繁已無法阻止自己的奇思妙想,他驚奇地說:“姐姐,你該不會……”

“該不會什麼?”

“姐姐,你該不會是宋向晚的私生女吧?”

宋拂衣以為,沈星繁會懷疑她就是宋向晚,沒想到,沈星繁竟然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當年她死時二十四歲,她如今的身份是二十四歲,怎麼算她都不可能是私生女啊。

她實在好奇,沈星繁這顆碩大的腦袋裏裝的究竟是什麼?

愣了許久,宋拂衣才緩過神來,她拿好桌上的包,輕輕拍了拍沈星繁的臉龐,麵帶微笑。

“感謝聯邦的刑法保護著你吧。”

不然她一定把沈星繁這小混蛋,揍得他爸媽都認不出來。

滿頭霧水的沈星繁不由地愣在原地,見宋拂衣離開,他接連喊了好幾聲,她卻頭也不回,隻剩下桌上的那枝玫瑰,向他昭示著她來過的痕跡。

環顧無人,他鬼使神差地拿起那枝玫瑰,將它藏在背後,大步流星回了吉祥酒店。

直到關上房門,沈星繁的心依舊在怦怦跳。

他捂著心口,許久才平複下來情緒,想著今天聽到的消息,沈星繁暗暗握拳,抱著那枝玫瑰在床上翻滾了好幾圈。

沈星繁記得,初次見麵時是明月夜,她在男生宿舍樓下花園的圍欄上坐著,自顧自地喝著可樂,燈光落在她的身上,半明半暗,周遭的一切仿佛與她無關,暗紅色的長裙在她的身上鋪開,她穿著黑色係帶涼鞋,輕輕晃著腳,腳踝上的玫瑰紋身栩栩如生。

當時室友催促他上樓,他以為她是q大的學生,總會有再見的一日。

誰知她卻是在腐葉上的露珠,從來隻在夜裏晶瑩剔透,太陽升起時便消失無蹤,而後很久,沈星繁都未曾再見過她。

當她再現身時,她是室友許戈的房東,更是金牌律師謝放的嬌俏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