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6章 25.野兔是最不起眼的小動物(1 / 3)

這聖誕夜真長啊。

艾希莉終於能回到客房舒服的休息了。她脫掉了低跟舞鞋和繁複的禮服,躺在熱水浴缸裏。香甜蓬鬆的泡泡包裹住艾希莉的脖子,她撩撥著水花,忍不住想起玻璃暖房發生的事。

臉又變燙了,一定是氤氳的水汽太過燥熱了。她心不在焉的扯過浴巾換好睡袍,走出浴室把自己摔進柔軟的床上,本該困倦的睜不開雙眼,但是現在她無比清醒。時鍾已經響過十二聲了——她很沒出息的因為德拉科失眠了。

艾希莉披上小毯子,打開屋內的窗戶。冷凝的夜空飄落糖霜一樣的細雪,伸出手去接,六角的雪花頃刻融化在溫熱的手心,化成點點水漬。艾希莉把手收回裹進毯子裏,她突然很想見一見德拉科。

他隻和自己一牆之隔啊。

德拉科的房間就在旁邊,她突然很想見一見他。

艾希莉打開門,窗外的風形成了對流,不容抗拒的吹了進來,吹的她打了個噴嚏。

小精靈應聲出現,它眨著微凸的雙眼:“您需要喝一杯熱牛奶嗎,小客人?”

“……不用了,”艾希莉被它嚇了一跳,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我是想說,我是說,德拉科睡了嗎?”

這是什麼蠢問題呀。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果然,小精靈有點困惑的抓了抓自己蒲葉一樣的大耳朵,似乎在思考艾希莉真正的意思。它說:“小主人和主人還在書房。”

“這麼晚了?”她確認似的看了看房間裏的小鍾,“嗯…就當我從沒問過,我要睡覺了。”

小精靈鞠了一個躬,長長的大鼻子都要碰到地麵了。它打了個響指,像來時候那樣憑空消失。

艾希莉關上門,關上窗,關上燈,重新鑽進了被窩。拽了拽被角,她閉緊眼睛嚐試著入睡。

積雪和彎月讓夜晚仍然很亮,這流淌的冷色在三樓的窗口戛然而止了,書房的燈光像融化在水裏的黃油,倔強的和月光交織。盧修斯和德拉科麵對麵而立,納西莎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他們都還穿著晚宴時候的禮服,都沒來得及換。盧修斯和兒子對視著,這個轉眼間已經長的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孩子,緊抿著唇隻是盯著父親的眼。

納西莎手邊的茶已經涼了,她不想看這對互相不服輸的父子,因為她在認真考量德拉科說的話。

“我想和艾希莉在一起,想要她做未婚妻。”

這句話讓一頭霧水被請來的盧修斯和納西莎明白了德拉科的目的,甚至理解了兒子長久以來一些不甚合理的舉動。

納西莎的手輕輕放在盧修斯的手上,示意自己和兒子談一談。“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德拉科。”她這樣問。

德拉科的睫毛動了一下,再睜開眼,他的雙眼平靜無波。納西莎怎麼會看不懂自己的孩子,她從這平靜下看到了彷徨和希冀。

他的聲音也很平穩:“我知道,母親。”

“那你也該清楚我們對你的安排!”盧修斯盯著兒子,他一字一句的壓抑著自己的不滿,“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都可以是你的選擇,但這選擇裏不包括她。”

“為什麼不能?”德拉科不明白,“倘若你們希望我和純血結合,那艾希莉也符合標準,倘若你們要求我和有助益的家族聯姻,艾希莉依然在這範圍之內。”

“有助益?憑借遠在東方的周家,還是已經沒落的埃弗裏家?盡管我和她的母親是多年的好友,但我不能——德拉科,要記住你是一個馬爾福!”盧修斯冷酷的聲音試圖扼殺德拉科天真的想法,但他沒有把握說服自己的兒子,至少用平和的解決方式不會行得通。他從德拉科的內心看到了近乎堅不可摧的執著,這是很可怕的。

提到去世的海柔爾·埃弗裏,納西莎的喉嚨也有點發緊。她拍著丈夫的背,安撫他的情緒:“我們明天和周談一談吧,今天太晚了。”

“父親,如果當初母親不是布萊克家的女兒呢?”德拉科問,“你們難道不會相愛嗎?難道您也會拋下母親,和其他純血的女人結婚嗎?”

“德拉科!”難得盧修斯會生這麼大的氣,他幾乎想動手打兒子一巴掌,多虧了納西莎在一旁拉著他的手。德拉科根本就不害怕,他冷靜而堅定的說:“如果您不會,那我同樣也不會。”

書房的空氣凝固在這一刻,盧修斯驀然有些悲憫的看著滿麵真摯的兒子,他捏緊了蛇頭手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德拉科,真的不能是她,真的不能。”

納西莎這一次也沒有幫兒子說話。她和丈夫交握著冰涼的手,眼神憐愛而痛惜:“如果是其他任何女孩,我是說哪怕不是帕金森或者格林格拉斯,我和你父親都會認真考慮的。但是隻有艾希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