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周先生心事重重,艾希莉主動出擊:“爸爸,你們下午談了什麼?”“爸爸在幫鄧布利多教授找一樣東西。”周先生回答,“一件重要的東西。”
“他弄丟什麼了嗎?”
“沒有,甜心。但是如果不找,我們都會弄丟一切。”
艾希莉感覺爸爸有點沉重,她隻想知道一件事:“您會有危險嗎?”
周先生看著敏銳的女兒。她已經長高了,變漂亮了,而且更聰明了,也有了更多心事和朋友。回想起德拉科和女兒看著彼此的眼神,他很想和女兒談一談,但他知道自己不該過多幹涉她的情感。而且現在也不是最好的時機。
“我保證,我很安全。”他鄭重的對艾希莉回答。
這個假期很快就結束,艾希莉回到了學校裏。忙忙亂亂的她突然想起來在家的時候她送去馬爾福莊園的信德拉科一封沒回,她有些鬱悶的給焦糖梳毛:“你說他的雕梟是不是被人燉了吃了啊?”
焦糖:?
仿佛是感應她哀怨的情緒,扣在枕下的雙麵鏡傳來敲敲的聲音。她趕緊扒拉出鏡子,那一邊的德拉科仍然在家,他麵容蒼白,唇無血色,看著相當虛弱,這可把她嚇了一跳:“梅林啊,你病的這麼重?”
德拉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就是開了開窗,憂鬱的吹了一下午冷風,結果等到盧修斯把他的禁令解除,他反而真病了,感冒伴隨著發燒。
但是也許這病讓父母心軟了——盧修斯把攔截的信還給了兒子,承諾他會重新考慮他的要求,而是否訂婚仍然是需要長遠奮鬥的目標,盧修斯和納西莎隻是暫時默許了德拉科和艾希莉的親密關係。所以結束了父子談心的德拉科在盧修斯離開臥室之後,立刻摸出行李箱裏的雙麵鏡。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德拉科也不知道哪來的充足的勇氣,他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間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艾希莉傻掉了。
她的心跳頻率因為這一句話沒道理的翻了個倍,趁著伊蓮娜還沒發現這邊的異樣,她滑到地毯上,用床做掩體:“你燒糊塗了?”
“你願意嗎?我清醒的很,你不會要馬爾福重複第三遍吧?”德拉科臉上盡是勝券在握,但是艾希莉看不到他捏著鏡框的手指已經緊張的關節發白了。她實在覺得這樣很賴皮,甚至都不能夠算麵對麵:“等你回來再告訴你——你什麼時候回來?”
“病好之後,母親才肯放我去學校。”德拉科用另一隻手貼了貼自己的額頭,試了試溫度,“已經想我了?”
啪。鏡子被扣上了。
德拉科僵硬的看著艾希莉消失,她存在過的地方又變回普通的鏡麵。他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伸出手摩挲著床櫃上的魁地奇胸針,覺得天氣都並沒那麼陰霾了。
好心情對於養病是事半功倍的絕佳助手。縱然他是病如山倒,但不過三四天就痊愈了。德拉科告別了仍然擔心的母親,作為霍格沃茲最後一個返校的學生,他能夠享受單人夜騏拉車服務,甚至差一點還得到斯內普教授的個人接見。
但是德拉科哪都沒去,他迎著日落和晚風把雪踩的咯吱咯吱作響,徘徊踱步在時鍾廣場。
學校裏四麵八方放出來的學生們趕著去禮堂吃晚餐,千萬人和他擦肩而過。他等的人還沒有來,他想控製自己的眼睛不要在每一個係著藍色圍巾的黑發女孩臉上跳躍,但是他做不到。難以承認的是,馬爾福也會緊張。
“德拉科?你回來了。”潘西和達芙妮肩並肩站在他身後,緊跟著的是布雷斯。三年級的草藥課下課了,他的同學們和朋友們正陸陸續續的經過這裏。德拉科對著她們倆點點頭,但是他的寒暄馬上忘的幹幹淨淨,因為他看到了艾希莉。
她和赫敏手挽著手,縮在寬大的鬥篷裏和朋友們抱怨天氣好冷。拉文克勞的藍圍巾快要淹沒她瓷一樣的臉,那鬥篷讓風吹起一半,露出綻放在胸口的白蠟樹花。
等德拉科回過神,他已經自己走到了她的麵前。艾希莉隻顧著偏著頭說話,一頭撞在他的身上,被赫敏拉了一下踉蹌的站穩:“對不起,我沒看路。”
“沒關係,還可以再來一次。”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這才抬起頭,看見德拉科忍著笑意的臉。她的眼裏好像驟然亮了起來,她高興極了:“病好了嗎?你回來了!”
他伸手拂去她鼻尖上被風吹亂的發絲:“是啊,我來聽你的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