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對了,獎勵你一塊糖吧。”艾希莉抬起頭,發絲在他懷裏蹭的毛絨絨的,她穿著校服袍,扣子還係歪了一個。
她在口袋裏掏啊掏,掏出兩塊帶著體溫的巧克力糖放進德拉科衣兜裏。
“你……”
“別問我為什麼來,別問。”
她滿足的嗅了嗅他懷裏熟悉的味道:“別讓我承認有點想你了。”
角落裏的厄裏斯魔鏡在這一刻好像一麵普普通通的鏡子,誠實的倒映著他們擁在一起的姿態。
“七年級不要回來了。”他突然說。
艾希莉望著他:“我說過要和你站在一起。”
德拉科皺著眉:“如果被他們知道你的父母都曾和黑魔王作對——你比任何人都危險。”
“你別怕。”艾希莉歎了口氣,“我不可能死的,我們還沒訂婚呢,是不是?”
德拉科把鼻尖埋進散亂的發絲裏,隔著模糊的頭發和花邊的衣領吻了艾希莉的側頸。她被癢的推了推德拉科,鬆鬆垮垮的校服袍領口處露出裏麵的睡裙。
他的臉突然有些熱——剛剛因為太過緊張的身體一放鬆下來,就感覺到艾希莉的身軀隔著薄薄的兩層布料和自己貼在一起,而且還沒有好好的穿衣服。
“你真讓我不放心……”意識到自己呼吸不自然的紊亂,他惱羞成怒的揪著袍子,在不明亮的窗邊替她係緊,“敢這麼跑出來,讓級長和教授們看到你就完了。”
艾希莉被冷不防拽的一帶,重新掉進他的懷裏。她看著德拉科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笨拙的纏繞在係帶之間,有些好笑:“我還記得你用係帶綁禮物,也是係的這麼醜。”
德拉科哼了一聲。他把艾希莉抱上寬大的窗台,麵對麵平視著她:“喜歡嗎?”
艾希莉拉著項鏈墜著的指環給他看:“如果我說不喜歡……”
“你敢!”德拉科惡狠狠的威脅她,“不能不喜歡。”
她逆著月光坐在窗台上,德拉科蒼白的臉看起來像均勻的大理石。摸上去也是冰涼的,隻有那雙灰眼睛剔透明亮,在凝視著她的時候有些許的溫度。
親吻是他們迄今為止所能做到最簡單和最親密的接觸,同時有種特殊的致幻感。感受彼此溫暖的鼻息,柔軟的唇交疊所帶來至真的醉意,遠比喝上一杯烈酒見效還快。
德拉科的手捏住她的下顎骨,額頭相抵,低聲的教她:“看著我,睜開眼睛。”
艾希莉乖乖的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這個距離連睫毛都看得根根分明。她在德拉科懷裏,濡濕的眼眨了又眨,沒來由的緊張:“太近了。”
“看著我。”他有種奇怪的掌控欲在骨髓裏蔓延,艾希莉有些渙散的羞惱能給他帶來一些不太光彩的快樂,他喜歡聽話的好孩子——德拉科似吻非吻的碰了碰她的唇瓣,右手捏住自己係在她領口的蝴蝶結一端,悄悄的一拽。
外袍滑落在窗台上,像艾希莉身後開出黑灰色的花。她鵝黃色睡裙裹著的身軀察覺到這有點危險的發展,向後瑟縮了一下,靠在玻璃窗上。
她的躲避和退縮在德拉科看來無疑是反抗,他不滿意的放過碾轉艾希莉的唇珠,聲音帶了點曖昧的水汽:“你怕什麼?”
艾希莉察覺到他的情緒,手臂從木耳花邊的袖口滑出來。她牽著德拉科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腰側:“我不怕。德拉科,我永遠在這。”
永遠在。
她不是沒發現,盧修斯入獄後德拉科的脾氣壞的更甚。他一個人很少笑,比以前更暴躁易怒,對羅米達使用黑魔法——在距離學校這麼近的霍格莫德村——他當然是為了艾希莉,不過這也能表明德拉科的憤怒傾瀉的更嚴重。
迷情劑那一次,他已經展露出強烈控製欲的冰山一角——否則以德拉科的考量不可能用這麼冒險的方式把她留住。
太久沒有和德拉科在一起相處了,但他的一舉一動都盡收艾希莉的眼底。他在狂躁和壓抑之中掙紮,掙紮是更不安的情緒。艾希莉偷偷溜出來——她知道他在這。在這種壓力之下,她所能做的隻有安撫和順從他,她透過德拉科近乎偏執的控製欲能看到害怕被拋棄的恐懼,他害怕——害怕被拋棄,作為食死徒。
“我在這。”她重複了一遍。
德拉科的手不安分起來,他很滿意她的聽話。艾希莉咬著下唇任人擺布,她感覺自己裸露在空氣裏的皮膚逐漸粉熱,他們之間好像潛藏著易燃的油桶,導火索就捏在德拉科手中。
任何微弱的接觸都帶著侵略和征服的意味,狹小的窗龕一隅中發生著隱秘的□□。德拉科把她的嗚咽聲堵在喉嚨裏,在這一方麵他有種無師自通的優秀,主動權盡數被他掌握,艾希莉近乎失神的迎合著他。
在未卜的以後到來之前,他們選擇這樣離經叛道的相愛,珍重這難得的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