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又夢(1 / 3)

人生,一場遊戲一場夢,遊戲結束了,夢卻還在繼續,這對於有的人來說是幸運,而對於有的人來說,或許是不幸。

隻是夢見了也是好的。

輕合雙眼,回憶閃耀在夢的眉間,靜靜地,輕輕地,遠遠地。

他眼前忽而呈現一片雨過天青的藍色天空,蔥鬱繁茂的森林,此時陽光足,空氣也很好,黑發少年背著金發少年越過高高的樹,好似鳥兒一樣前行,輕巧靈敏地穿梭。

“咳,咳咳。”

胸背相貼的久違溫暖並沒有讓黑發人享受多久,背上那人止不住的咳嗽叫他的心懸了起來。

雖然那人刻意壓製這種咳嗽聲,可是顯然他很不舒服。

“喂,吊車尾,你沒有事情吧?”

他一邊跑一邊回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卻感覺到金發人那不自覺抓緊自己肩膀的手。因為病痛長期折磨,他的手已經瘦得能看見青筋,長久不照陽光,讓原本麥色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無色。此刻這隻手抓他的肩膀抓到骨節發白,於是佐助意識到,他其實現在非常難受。然而他卻笑著輕聲道:

“還好……”

可才說完,他又咳嗽兩聲,連呼吸都開始喘,佐助蹙緊眉頭,不得不停了下來。

他刻意停在了一片猶如碧玉一樣的湖水邊。這裏的空氣很新鮮,花草很香,風也清涼,叫人忘卻煩憂,正適合休憩。將背上的人扶到樹下,黑發少年隨即掏出隨身攜帶的手巾,又掏出了水壺。

“所以都說今天不要出門了。過兩天更好一點出來不可以麼?”

這話裏頭帶著責備,更多的是擔心。可金發人靠著樹坐著,被罵了卻依舊在笑。

“不行啊,……再躺下去我就發黴了。齊藤婆婆說了……叫我盡量多出來走走。”

白色的毛巾浸入清澈的水中,水麵映照著黑發人的麵容。他的眼裏少了那種淩人的冷漠,多了許多的擔憂。隻是他站起身的時候,眼裏又變得傲氣。

“齊藤良子這個老女人的話最好別信。和藥師兜那個混賬東西有關的人,我都不信。”

“知道了……不過不管怎麼說,她救了你哥……也曾經救過我。……能原諒就原諒了吧。”

“你心太軟了,笨蛋。”

金發人被責備,卻輕輕地笑

“嘛……人也有自私的時候……可以理解的。”

對於這句話,佐助沒有回應,他隻是走到他眼前,將手裏的濕巾遞過去。蹲□,他摸了摸鳴人的額頭。

“有點發燒……嘖,這裏風這麼大,出來走真的好麼?要是感冒了怎麼辦?”

他自言自語地這麼說,言語裏有焦慮,鳴人感到額頭他手的溫度,聽著他不滿的語氣,抬眼瞧著他,不自覺地咧嘴。有些幸福的。

佐助見了很奇怪:“笑什麼?”

“你這麼關心我……我很感動……。佐助,回來了呢。”

這話叫他一怔。

樹林裏頭一直都很喧鬧,可不曉得為什麼這時變得安靜了。風甚至也停止了。

他看著眼前鳴人那比湖水還要清澈,比天空還要藍的眼睛,不自覺地回避,隻是低頭去拿水壺。

“什麼回來不回來的說法。……囉嗦。”

“我真的很囉嗦麼?”

“和過去一樣。”

“哈哈,這大約……隻是因為……心裏高興吧。看見關心我的佐助……就覺得時間又回到了最開心的那陣子……”

這些話叫他心裏頭觸動。

再抬眼瞧著鳴人,見他虛弱的樣子,佐助不自覺地抹平了他有些淩亂的劉海。

“喂,吊車尾。”

“什麼吊車尾的……幹嘛總這樣叫我……”

“我說正經事。”

“……?”

佐助望了眼天,蒼穹如此高深莫測,卻又如此美麗。他眼裏映入沁人心脾的藍,低聲道:“……你現在是不是……對我還是喜歡的?”

這句話很輕,卻很清晰。風輕輕地掃過地麵,樹影從兩人頭頂晃過,又晃過湖麵。安靜與喧鬧,彼此交替著,人心卻是不停地顫動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