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恢複些體力,周季亭啞著聲音把係統的事情和鬱徐引一五十一地說了。當然,繞過了丹藥可以治療自己的手這件事。
不過顯然鬱徐引的重點有點偏。
“竟然有一個生命天天待在你身體裏。”
周季亭無言,說的像自己是懷胎十月的孕婦一樣。
係統不聲不響地就走了,不過他說也許會回來玩。周季亭有些不舍,但也沒太大情緒波動。
人來人往才是生活的常態嘛,隻不過,現在他想要留住一個人而已。
不過,鬱徐引得知真相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奇怪,似乎很輕易就接受了這一係列怪異的事情。
“你這麼就相信我說的係統了,不覺得太玄幻了嗎?”
“係統可能就是宇宙位麵之外或者超越現有維度的存在吧。”
“所以你覺得,是科學?”
“不,”鬱徐引傾身過去吻他,
“任何科學都無法精密計算我們的相愛,許多的物理學家最後都加入宗教,都說科學的終點是玄學,仿佛一切無法被計算的、不可解釋的都有了歸處。”
“而我的終點是你,我的歸處是你,我的不可解釋是你。”
對方的眼神太過珍重,周季亭不再想那些七七八八的,囫圇蒙著被子睡了。
鬱徐引的吻輕輕落在被子上。
隨即把自己的臉埋進被子裏……
原來周季亭的接近不是因為暗戀……是自己,想!太!多!
幸好他不知道自己的想法。
不過,這樣也好。
如果真的是遲遲得不到回應的暗戀和等待,那他該有多心疼啊。
其實很多事情他都明白。
既然這個果子能治自己的腿,肯定也能治周季亭的手。
隻是周季亭沒有給自己選擇的機會,隻給了自己選擇後的結果。
鬱徐引不想在這上麵想太多,一時無法坦然接受,但也沒有愧疚。
如果小亭用犧牲換來的健康,自己卻不接受的話,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因為周季亭和鬱徐引,不再是兩個名字,而是“我們”。
……
周季亭一覺睡到了下午,折騰這麼久肚子空蕩蕩的。
枕邊沒有人,他揉著眼睛起身。
昨晚的衣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但房間裏卻很幹淨,應該是鬱徐引收拾過了。
床邊放了一疊幹淨寬鬆的衣褲,周季亭慢吞吞換上。
這回真的下樓梯腿都是抖的,他扶著扶手慢慢往下走,猝不及防聽到樓下傳來的笑聲。
周季亭看著帶著笑意的鬱徐引,心下微惱,心思不自覺就飄遠了。
腳下不小心踩空,失重的驚慌並沒有停留多久,就跌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不再是病態的白……
周季亭緩過氣來,抬頭看鬱徐引,整個人又被騰空抱起。
鬱徐引大概是剛健完身,身上帶著點熱意。他就這麼抱小孩一樣豎著抱起周季亭放在餐廳椅子上。
這個姿勢……周季亭不由得又想起昨晚……
老管家笑嗬嗬地拿來一個軟墊,周季亭尷尬接過,不再說話,把頭埋進碗裏專心吃飯。
“馬上就要訂婚宴了,那時候再和媽說吧,現在還不算完全恢複,免得她沒心思操心訂婚宴的事情,會吵到我們。”
“嗯,”
周季亭含混著點頭,頓了頓還是抬頭看他,“得喊醫生來看一下。”
“嗯,“
看著他鄭重的神色,鬱徐引伸手幫他揩掉唇邊的粥水。
這個動作……周季亭眼睛微微睜大,不自覺地抿唇。
好看的紅色又鋪滿了臉頰……
可能是因為剛剛恢複,鬱徐引很熱衷於動用腿部力量。
一會兒拿個軟墊,一會兒又拿靠枕,吃過早餐,鬱徐引還想抱他上車,被周季亭嚴詞拒絕了。
鬱徐引還沉浸在腿部發力的興奮感中,一時有點失望。隻好牽著自己的小愛人上車,一起去醫院檢查。
不過,今天坐的就是正常的車了。
就是車有些不太穩……司機看見鬱徐引走過來的時候,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陽光健康的少年,整個人都激動了,恨不得和大早上哭過一次的老管家抱頭痛哭……
在這樣的情緒之下,這車也開得跌跌撞撞。
不過鬱徐引似乎沒發現,
“當年其實我的腿可以治好的,但是那家私人醫院拖延了治療時間。”
“所以後來我就會去公立,找張叔看診,他是我爸的老朋友。”
“現在也是見家長。”
鬱徐引湊在他的耳邊,兩個人牽手去掛號排隊等號。
“最近腿感覺怎麼樣?”
張醫生敲著鍵盤,聽見開門的聲音,看也沒看熟練開口。
“很好。”
“嗯,先坐。”
熟悉的聲音……
張醫生抬頭,鬱徐引牽著一個男生站在門口,他招呼著兩人坐下。
等等,站著?
張醫生哆哆嗦嗦站起身子,撥通電話,
“小許啊,那個,那個老來找我看病的斷腿帥哥站起來了!活生生的實驗體啊,快回醫院給他做個全麵的分析。”
“看病的斷腿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