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誰又能想到,當初跟在我屁股後麵的幹淨少年,如今會是種馬。】
溫舒瑤發自內心幽幽一歎。
師父說過,這世的事都是過猶不及,風月再好,多了也傷身呀。
當初幹幹淨淨、沉默寡言的內斂少年郎,如今成了擁有後宮的狗男人了。
【狗皇帝看著年富力強,後宮那樣多的女子,他真的能消受得起麼?用不了幾年就該掏空了吧。】
【罷了,我又何必矜持?狗皇帝要身段有身段,有臉蛋有臉蛋,我把他當做男寵便是了。】
【如此一說,我好像也不吃虧。】
【不談利,不談情,他睡我,我也睡他,禮尚往來,無所謂虧損一說。】
溫舒瑤自我寬慰了一番,很快就說服了自己。
她如果不介意新帝坐擁後宮佳麗,那就不會覺得他髒了。
思及此,溫舒瑤莞爾一笑,麵容嬌媚,做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皇上說的是,嬪妾是皇上的人了,不可擅自出宮,方才是嬪妾思家心切,皇上莫要怪罪呀,嬪妾……心中惶恐不安。”
楚湛眸光幽幽,已喪失了所有脾氣。
演,她倒是接著演啊。
把他當做男寵,嗬嗬,普天之下將帝王視作男寵的人,恐怕也就隻有溫舒瑤有這個膽子了。
虧得她還算有點眼力,知道他身段與容貌都是極好的。
楚湛本該龍顏大怒,然而,一想到在溫舒瑤眼裏,他還有身段與容貌,就莫名撒不出火來。
楚湛淡淡啟齒,“難得美人有這等覺悟,你心裏清楚就好。”
溫舒瑤輕咬紅唇,她以為楚湛喜歡親吻,畢竟,她已經深切感受了幾次。
兩人對視著,溫舒瑤的意圖不可謂不明顯。
該死!
楚湛目光不受控製的避開,喉結滾了滾。
隨即,他幾乎是立刻把目光移到了手中的書冊上。
佯裝不曾被美色所迷。
心不動,則不亂。
溫舒瑤輕蹙眉頭:【勾引失敗了?也是了,狗皇帝想要親誰,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後宮最不缺的就是女子。】
繼續糾纏下去,可能會適得其反。
溫舒瑤點到為止,即便一時半會無法爭寵,但也不能讓對方厭棄。
【師父說過,男人都賤,送上門的都不會被重視,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溫舒瑤行禮退下:“那嬪妾就不叨擾皇上了。”
她嗓音輕柔,儀態婀娜多姿,如果不去窺探她的心思,還真會以為,這是一個柔弱無骨的嬌美人。而更妙的是,她側過身之際,眼角流露落寞,仿佛受了情傷,失魂落魄。
楚湛:“……”
溫舒瑤一離開,楚渣放下書冊,抬手在眉心處反複掐了掐。
他深呼吸,快被氣笑了。
對溫舒瑤,他有些無計可施。
她那個傳聞中的師父到底是何許人也?
又給她灌輸了多少歪理邪論?!
不過……
還真有道理!
自那日在龍椅上寵幸過溫舒瑤後,楚湛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內心極度空虛,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他雖意誌力強大,但人在長時間缺覺的情況下,會無端暴躁、煩悶、多思。
楚湛坐在龍椅上,仰麵闔眸假寐。
他心頭有太多的謎團。
有了讀心術後,也對目前種種局勢有了新的看法和打算。
他誰也不會全權信任,就連太後也不例外。
消失的那幾年記憶,又到底發生過什麼……
不知不覺,楚湛昏睡了過去。
他睡意不深,幾乎隱約知道這隻是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