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可愛形容男人真是令人感到一陣惡寒,而且聽起來個子就很矮。還有你這家夥不要因為對方的臉好看就降低對人品的要求啊!當年對矮杉也是,因為臉好看就一直盯著人家看!”
“等你自己什麼時候不盯著漂亮大姐姐看再來管教我吧,笨蛋媽媽。”
“我真的會把你丟下去哦?”
阪田銀時打開浴室的門,把我丟進了浴缸裏,揉了揉手腕:“你還清醒吧?不至於把自己淹死在浴缸裏吧?”
“放心,醒著呢,一個人待著也死不了。”我扶著浴缸的邊緣爬了起來,感覺有點喘不過氣來,隨手扯開了自己的衣領,“嘖……一身酒味……果然還是明天再回屯所比較好……”
在我扯開扣子的時候,阪田銀時當機立斷地關上了浴室的門,不滿道:“你到底有沒有把阿銀我當成男人啊!再注意一點啊男人婆!”
我隔著房門,可有可無地應了一聲:“行了行了注意了……哦對了,被窩裏給我留個位置,我好歹也給你交了房租,不想睡沙發。”
……這他媽不是完全沒注意嗎!
阪田銀時捂著額頭,憋屈道:“我睡沙發——我睡沙發行了吧!”
這絕對是攘夷戰爭裏給她留下的壞習慣!在私塾裏的時候她明明還是一個人睡的,參戰以後因為條件限製就整天和他們這些男人疊在一起睡……因為怕冷還整天跑去高杉那家夥的被窩裏……這種天然到現在還沒被吃幹抹淨絕對是上天保佑吧!
浴室裏的我顯然聽不到他心裏的咆哮聲,也完全沒心思管他在想什麼:我有很長時間沒喝這麼多酒了,相當不適應醉酒的狀態,隻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
總之先洗個澡去睡覺……
我搖晃著扶著牆站穩了,把頭發盤好,一邊放熱水一邊脫衣服。
真選組的製服外套掛在掛鉤上,內襯和褲子疊好放在台麵。之前亂扔衣服被土方先生吐槽過以後,怕被他念叨,我就養成了好好收拾衣服的習慣。
……雖然後來想想,我覺得土方先生露出那種可怕的表情是因為看到了我枕頭邊上的黑色蕾絲丁字褲。這種胖次因為穿起來異常方便,一度深得我心。
解開束胸的時候我鬆了一口氣,憐愛地安慰我胸前的二兩肉:總之先暫時出來透透氣,平時還是要束好的,不然運動的時候晃起來痛得慌,很容易讓我分神。
浴缸裏的水溫度剛好,我泡得昏昏欲睡,下巴都埋進了水麵,抵在膝蓋上。常年不見天日的白皙皮膚在水麵下泛著光,便也顯得那道穿過背脊、在左胸前劃開的深色疤痕看起來格外猙獰。
初秋的天氣其實說不上冷,但我總覺得空氣冰冰涼涼的,讓我不太習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不是怕冷,而是不太喜歡一個人待著、也早已習慣了隨手抱住某具溫熱身體時感受到的溫度。
不過這種不適應也已經有所改善了:戰爭結束後我一個人在江戶流浪了一段時間,才再次遇上銀時。這段時間裏我也已經逐漸習慣了一個人生活。
隻是我還是稍微有點怕冷,這大概是改不掉的陋習吧。
我用浴巾把自己裹好弄幹,打了個哆嗦,突然意識到自己沒有帶換洗的衣服過來,大聲道:“銀時——有沒有衣服穿?我記得我之前應該有幾套衣服留在你這裏……”
浴室門外很快出現了一個人影,他敲了敲門,抱怨道:“你這家夥真的好麻煩……開門。”
“門沒鎖。”我打開門,坦然自若地向他伸出手。
銀時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把我的衣服一股腦塞進我懷裏,再次啪的一聲摔上了門:“你倒是鎖好門啊!”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不知道他今天突然發什麼瘋。
等我換好衣服出去,銀時已經抱著被子躺在沙發裏了。
他睜著一雙生無可戀的死魚眼,看到我的時候似乎愣了一下,停頓了一下才用和往常一樣的語氣對我說:“你去房間裏睡,我已經幫你多鋪了一層被子。”
“你不一起嗎?”我隨口問,“如果是顧及我的話沒必要啊?以前我們不是也經常一起……”
“阿銀我啊,最近得了一種不睡沙發就誰不想的病,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我都是睡的沙發。”銀時一臉正經地胡說八道,“總之你快點進去睡覺,不要待會被什麼圓圓的東西弄暈過去頂著圓圓的東西躺在外麵我我我可不會幫你哦?”
“……什麼圓圓的東西啊。”我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因為大腦裏的困意選擇了放棄思考,“那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銀時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
“……說是平胸男人婆,不束胸的時候還挺……不行,不能再想了。”他用枕頭捂住腦袋,悶聲自語,“所以高杉那家夥到底怎麼忍住的……我當時都不敢和她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