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殘忍地扣掉了我的一個月工資……嗚……”我抱著酒瓶,聲淚俱下,“不就是和人擊個劍嗎!臭條子真是上綱上線!”
“恕我直言,你現在還穿著臭條子發的製服、給臭條子工作,”坐在我邊上的銀時一邊吃巧克力芭菲,一邊含糊不清道,“再來一份芭菲——別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我,老太婆,今天是我旁邊的家夥付賬。”
“老是在居酒屋裏吃甜品……我這裏可不是給小孩子供應甜食的地方啊!”登勢婆婆嘴上念叨著,卻還是推給他一份巧克力芭菲,“你這家夥也是,為什麼吃軟飯吃得這麼理直氣壯?這個月的房租都是葵給你交的吧?”
“有人心甘情願地給我花錢也是我的能力啊,你是羨慕吧,老太婆。”銀時睜著死魚眼,毫不客氣地舀掉了芭菲頂端的水果,理直氣壯道。
“如果我知道我這個月的工資會被扣掉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幫你交房租的。”我把杯子裏的就噸噸噸地灌進肚子裏,麵無表情道,“別得寸進尺了銀時,芭菲也不準再點下一個——再這樣下去我就連喂狗的火腿腸都買不起了,你隻能賣屁股給我換錢了。”
“誰會買這種髒兮兮的臭小子的屁股啊,看著就平板得讓人倒胃口。”登勢婆婆嫌棄道。
“你這平板老太婆說什麼呢!阿銀我可是有天天洗屁股的!”阪田銀時傲然道,“喜歡我屁股的小姐們絕對特別多——當然,我並沒有要賣屁股的想法。”
“銀時別的有點沒有,屁股還是很翹的。”我喝了兩瓶酒,迷迷糊糊地讚同道,“還有胸肌也還行……嗝兒。”
“你平時都盯著我的哪裏看啊!變態男人婆!”銀時高高挑起了眉毛,推了推我的臉頰,“喝酒以後就暴露出自己色鬼的本性了?真是的,女人肉食到這種程度小心嫁不出去。”
“能不能別用有點高興的語氣說這種話?隻會顯得你像個渴望被偷窺的變態。”登勢婆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別高興了,葵這樣的好女孩是不可能嫁不出去的,嫁不出去也不會嫁給你。”
“別曲解別人的語氣啊老太婆,阿銀我隻是因為有人一起爛才覺得開心的好嗎!”銀時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反駁道,“就像開學前一天才想起作業全部沒寫的小屁孩發現同班同學也都沒寫作業的那一刻的心情一樣,欣慰又驚喜!即使明知道一起爛死也無濟於事,還是會覺得很高興嘛!”
“你最好真的是這麼想的。”登勢婆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像你這樣嘴硬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大多數人最後都在對方的婚禮現場後悔得痛哭流涕。”
“阿銀我才不會哭呢。”銀時隨口道,“娶了這個怪力男人婆的男人才該哭吧?老婆又怪力又平得像搓衣板一樣……喂!醒一醒,搓衣板?別在這裏睡啊!”
“你才是搓衣板……”我醉眼惺忪地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把他哐的一聲拍進了桌麵裏,“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嘰嘰喳喳地吵死了,你是發情的公貓嗎?”
“噗呃——”銀時差點被嘴裏的芭菲嗆死,嘟囔著罵我,“你這混蛋暴力男人婆……!真是的,就不該讓你喝酒……”
他罵罵咧咧地爬了起來,伸手扶住我的肩膀,試圖把我扛起來:“好了,別喝了,像阿銀這種不用上早班的無業死宅酗酒也就算了,你這種公職人員就別喝這麼多了啊!稅金小偷!”
我習以為常地抱住了他的手臂,把全身的重量壓在了他身上,嘟囔道:“明天又不用訓練……中午再回屯所就可以了……明早想吃炒飯……”
“一大早吃炒飯你也不怕噎到嗎?”銀發男人熟練地從我的兜裏摸出錢來付了賬,把我背到背上,推開門,“真是麻煩的女人……”
背上的女人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氣味,原本習慣性緊繃著的身體都柔軟了下來,磨蹭著把臉埋進了他的頸窩裏。
溫熱的呼吸黏黏糊糊地靠近,銀時吸了一口氣,咕噥著抱怨道:“老是這樣毫無防備……真是沒救了……”
我完全沒聽到他在說什麼,砸吧砸吧嘴,趴在他的背上陷入了淺眠。
這段時間換了環境不太好睡,我這個月以來睡眠時間都很短,喝了酒就感覺睡意上湧,很快就半夢半醒了。
銀時背著我上樓,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我閑聊:“別在我背上睡著,我可沒辦法伺候你洗澡。”
“哦。”
“說起來,你在真選組是自己一個人住一間嗎?雖然阿銀我不把你當女的,但你畢竟還是一個女孩子啊。”
“吵死了……暫時是自己一個人住啦……阿銀是老媽子嗎?”
“麵對一個會麵不改色地進入男廁所的笨蛋女兒,所有男人都會變成老媽子的——還有,其他稅金小偷沒有欺負你吧?有的話去投訴他們性別歧視可以拿一大筆賠償金哦。”
“誰能欺負到我啊笨蛋……真選組的諸位居然還都挺友好的,土方先生雖然扣了我的工資但也是個好人……那個衝田一開始很討厭,現在看來也挺可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