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看到他這種眼神,好像還是他準備給多串君製定飼養指南的時候……現在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和多串君有什麼相似之處嗎?
我的困惑一直維持到了幾天之後——這次不止我一個人,幾乎整個真選組都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
真選組新增了幾條隊規。
聽說這幾天有人目睹土方先生頂著黑眼圈四處遊蕩,捧著幾本顏色粉嫩的書翻閱,顯然是挑燈夜讀編寫隊規才導致精神不佳。
隊規的內容就是大家困惑的源泉。
“晚上九點後禁止男性前往三番隊副隊長寢室……這是什麼奇怪的隊規啊?”山崎捧著隊規,大為震驚地問近藤,“局長?副長這樣不太好吧?這是隊內霸淩吧?這不就是明擺著不讓鬆島副隊長回宿舍嗎?”
“啊,你還不知道嗎?”近藤顯然早就收到了報告,坦然道,“葵那孩子是女孩啊,當然可以回宿舍了。”
山崎手裏的隊規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呆呆扭過頭,看著沒有三番隊副隊長穿過走廊,胸前的弧度怎麼樣都不能說隻是胸肌。
“為什麼不能束胸啊,感覺好奇怪。”我嘟囔著擺了擺手臂,“隊規連這個都要管嗎?土方先生?”
土方麵無表情道:“一直束著對身體不好,你給我老老實實穿運動內衣,不準再像之前那樣穿繃帶。”
我委屈地“哦”了一聲:“繃帶也沒什麼不好嘛……至少跑起來不會晃……”
“運動內衣也不會。”
好不容易接受這個事實的山崎聽完了所有對話,感覺震驚超級加倍,用力戳了戳邊上的近藤:“就算鬆島副隊長真的是女孩子,副長跟她說這種話也很不對勁吧!為什麼連人家穿什麼內衣都要管啊!”
近藤輕輕咳嗽一聲,拉著他的袖子指了指他的前方。
山崎僵著脖子抬頭,對上了土方冰冷的目光。
“哈?”鬼之副長麵無表情地捏了捏拳頭,“在女孩子麵前提內衣是什麼意思?性騷擾嗎?山崎?”
明明是副長你自己一直在提啊——
山崎流著淚後退半步,識趣地閉上嘴,瘋狂搖頭。
而山崎的經曆隻是真選組亂象的冰山一角。
每個在傍晚路過三番隊區域的雄性生物(除了多串君)都會遭遇三番隊隊長麵無表情的死亡凝視,導致原本就不太敢去三番隊那邊亂轉的隊士對三番隊如避蛇蠍。
訓練的時候多和三番隊副隊長多有點肢體接觸或者不恰當言論就會被副長約談——當然,有不恰當言論的副隊長往往是被約談次數最多的那個。
真選組的隊士們倒是對組內唯一一位隊長級別的女性沒什麼意見:這可是真選組唯一的女孩子、全隊的瑰寶,又能打又帥氣以後說不定還要靠她介紹閨蜜聯誼(做夢);再加上暴露性別之前這個新人就已經在組內頗有名氣了,大家都挺喜歡鬆島副隊長的。
……而且,說到底,被管得最慘的還是鬆島副隊長本人。
真選組的隊士們是對土方先生很有意見。
有意見歸有意見,大多數人還是連個屁也不敢放。少部分人也不敢直接跟副長提出來,隻敢在近藤局長耳邊旁敲側擊。
“男人當了爸爸都是這樣啦,很正常的。”近藤局長一臉深沉地如是說,“葵畢竟也是十四無意中撿進來的,他對她關照一點、更有責任感也很正常啦。”
“這種控製狂鬼父隻會被女兒嫌棄吧。”衝田總悟冷漠地戳穿了真相,“不是所有爸爸都這麼變態的——最先應該被肅清的應該是土方先生吧。”
——在這段時間裏,出於某種原因,他也加入了管控小組裏,助紂為虐。別問,問他他就會一臉正氣地告訴對方是土方的命令。
“我可不記得我給你下過這種命令,總悟。”土方拎著他的後頸,麵無表情地把他拎了起來,“這麼晚了你還在三番隊的副隊長寢室裏做什麼?嗯?”
“抽紙牌。”衝田頂著一臉紙條,理直氣壯道,“是鬆島桑邀請我來玩這種輸一局脫一件衣服的邪惡遊戲的。”
“隻是在臉上貼紙條,沒有後麵那種規則。”我啪嘰一聲把一張紙條貼在土方先生臉上,糾正衝田的話,“不一起玩的話麻煩也不要阻止我,土方先生——再這樣下去我要無聊致死了。”
“不行。”土方冷酷無情地拒絕了我,“我有空可以陪你玩,但是總悟這小子圖謀不軌,絕對不行。”
“圖謀不軌的是誰啊,土方先生。”衝田撇了撇嘴,一臉嫌惡,“三更半夜來女孩子房間裏想做什麼啊?”
“哈?隱瞞她女性身份想威脅她的人又是誰啊?你以為你是裏番男主角嗎?”
角落裏,麵無表情的齊藤隊長在本子上落下一筆,沒有看我們的方向……不,他到底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裏的?
毀滅吧。
我一邊聽土方先生和衝田吵架,一邊捏碎了手裏的牌。
果然還是離家出走比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