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寧平王府(1 / 2)

寧寒是個閑散王爺。

宣極帝在位前,也就是琛元年間,寧家本是世家,寧潤宜的爹是寧言恪的嫡親兄長,在20年前的宮變廝殺中失去了性命,這件事是寧氏一派沒有料到的,他們設想的是琛元帝失勢後,寧家長子順勢登基便可,卻沒想到在逼倒金氏皇帝後,寧家儲君卻也死在其中,所以後來的金氏一族慘遭追殺。

寧寒隻是寧家二房所生,從小到大在府中並不受寵,才能一般,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審時度勢方能保平安。在寧家,大房主母的兩個兒子是最出息的,大兒子寧言慶,二兒子寧言恪均是天資聰穎的,尤其是那第二子寧言恪更是敏而好學、七竅玲瓏,年紀輕輕便入朝為官,更是琛元年間前途最廣的文武權臣。連當時的蘭衛欽都驚歎此子高才捷足,後生可畏矣!

寧家得了大勢,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寧寒自然也跟著成了寧平王爺,被賜了府邸,掛著王爺的頭銜活的好不自在。此時府裏被帶回來個燙手山芋,寧寒十分憂心這瀟灑日子怕是要到頭了,他清楚的記得寧言恪是如何在太玄大殿前將前朝金氏太子就地絞殺的,當時的寧寒被動的參與了那場宮變,他被迫站隊,心驚膽戰的躲在人群的最後麵,寧願別人罵他膽小如鼠輩。可是哥哥們說成大事者,勢必要做出選擇,可對於他這個胸無大誌的人而言為什麼要被迫選擇呢?一直想不通,後來幹脆不想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寧寒必須要想個法子讓那金姓遺子盡早離開王府。

寧翎肆把金瑤夕帶回王府之後,在府中請了大夫給瞧了。大夫說其內傷比肩頭的外傷要重些,且像是隱藏多年的舊傷,所以需要長時調理才能恢複氣力,但要想徹底消除病痛是不可能為之的。

原來如此,難怪在瀛昭塔毫無氣力。

瑾時給煮好了藥端了進來。

“金瑤夕,你快醒醒,吃藥!”床榻上的人傷的厲害,還在昏迷當中,寧翎肆有些發愁。

“主子,這恐怕不好喂藥,他昏迷的緊!”瑾時把藥放在桌子上,撓了撓腦袋。

寧翎肆當然看出了不好喂,可他總不能對嘴去喂吧,雖然雖然他倒是想試一下,寧翎肆被自己的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可剛才明明在那一瞬間想起了在瀛昭塔的指尖酥麻,轉而不動聲色的恢複了冷靜。

“瑾時!”寧翎肆突然想到了什麼,“你快去拿一塊幹淨的棉布過來!”

“是!”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主子肯定想到辦法了。

不一會兒,瑾時就拿過來一塊幹淨的白色棉布。

寧翎肆把棉布折了幾下,最後裹成一塊緊實的布團,讓瑾時端著藥碗在旁邊,自己則一手拿著布團坐在床榻邊,布團的一頭放進藥碗,直到布團的那一頭完全浸濕,另一隻手捏住昏迷的人的臉,讓他的嘴巴能微微張開,緊接著快速把浸濕的布團對著榻上嘴唇上方,藥水一滴滴的落入金瑤夕的口中,唇邊滿是灑落的藥水,寧翎肆下意識的伸手給他擦了擦,手指觸及柔軟的唇角,竟有一點不想拿開,可一想到今天在刑部堂內被這人喪家犬一般的咬住了手,又立刻把手指收回了。

對方雖是昏迷了,但隨著藥水不斷的滴落進舌尖、滑落進喉嚨裏,竟本能的吞咽進去了,白皙的脖頸隨著輕輕吞咽的動作起伏了一下,這人天生就是這麼擅長撩人嗎?

金瑤夕在黑夜的噩夢中掙紮,無數的死屍向他爬來,怒目而視,將他推入深淵金瑤夕感覺到自己不斷的在往下墜落,突然撞在了石頭上,渾身疼痛難忍。猛然間正開了眼睛,呼吸急促,薄汗浸濕了裏衣。

周圍一片漆黑,金瑤夕迅速恢複了平靜,試圖起身,奈何渾身疼痛虛弱,隻得躺著警惕四周。漆黑的夜十分安靜,偶有蟲鳴,屋內熏香縈繞,讓金瑤夕想要這個黑夜過的慢一點。不!他討厭黑夜,討厭無法控製自己的感覺!就像噩夢裏那個被推入懸崖的自己,此刻的境況又能好到哪裏

靳長的身影站在房間外,裏麵的人睡的不太安寧,不知道他是陷入了夢魘,還是因為傷痛的緣故,本想推門進去,但裏麵很快好像又恢複了平靜,也就沒有再進去查看。

翌日清晨,寧翎肆推門而入,瑾時端著一個托盤緊跟其後,上麵有一碗藥和一小碗清粥。

開門的吱呀聲吵醒了床榻上的金瑤夕,他還是很虛弱,但比昨天好了很多。

金瑤夕看到來人是竟寧翎肆,氣息微弱到,“大人何以害我,又何以救我。”

“你錯了,”寧翎肆走上前,更近的對視上金瑤夕,“不是我要救你性命,而是你現在還不能死,勸你不要一臉要報恩的看著本公子。”

後麵的瑾時有點不自在,把托盤放下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我這傷也是拜大人所賜為何要報恩?”

“金瑤夕,你少賴上本公子!大夫說你的內傷已經存在很多年了!”寧翎肆昨日明明隻用了不到五層功力,這病秧子的陳年舊病難道也要計算在自己的頭上?倒不是怕他報複,雖然很明顯他也報複不了,主要是反正就不是他寧翎肆造成的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