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瑤夕這麼些天住的一直是寧翎肆的房間,此刻正坐在房間裏得少年有些寂寥,手裏把玩著一把精致的鑲玉匕首,似乎還能感受到它的主人曾經握著的溫度,金瑤夕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情緒,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房間主人的特有的香味,流轉縈繞
許多天了,翎飛苑外的京司殿們依然將這小院守的密不透風,金瑤夕的傷逐漸的在恢複,也許過再兩日就會被接管赤雲部的薛明逸押放了吧,可這院落的主人仍舊遲遲未歸
月朗星稀,大靖沉睡在黑夜的幕帳裏,偶有星光點點掛在彎月肩頭,印在屋簷上,偷進窗子裏,吻上少年的額
突然一個黑影飛越了寧平王府的高牆,悄無聲息的翻入翎飛苑內,幹淨利落的抽出腰間短刀,躡手躡腳來到寧翎肆房門前,用短刀一下一下撥開門閂,房門很快被這黑影打開,但當黑影進來的那一刻,其後頸被一把鑲玉的匕首尖刃抵住!黑影立刻僵直了身體。
金瑤夕自從十三歲林家滅門後,沒有一夜能睡的沉,門閂響動的時候便驚覺醒來。
“你是誰?”金瑤夕並不想驚動院外的京司殿,聲音壓的很低。
黑影沒有回答,突然一個反手將金瑤夕的匕首掰掉並轉換到自己手中,轉而抵住了金瑤夕的後頸,另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此人幾乎在一瞬間扭轉了剛才的局麵,可見其伸手之敏捷,武功之深厚!
黑影迅速觀察一了下門外,一片安靜,神情仍十分警惕,低吼道:“金瑤夕在哪個房?說了便留你一命!”
來人正是找自己的!
“門外皆是京司殿衛,你傷了我未必逃的出去!”金瑤夕謹慎的與其博弈。
“有刺客!”不知何時,院子外的一名殿衛發現了異樣,其他殿衛們立刻衝進院內,小院子裏立刻烏泱泱湧進十幾名玄色統一著裝的人,還有的拿來火把。
“誰敢上前,我就殺了他!”刺客一身黑衣,頭發用黑絹布綁住,半張臉用黑布遮蓋,隻留一雙眼睛,單單從那雙眼睛裏就能讓人察覺出十分冷峻的氣息。
金瑤夕感覺到手臂被背後的黑影抓的更緊了,後頸似乎已經被匕首的尖刃刺入了一點,火辣辣的痛楚,恍然間想起了某一日自己也是拿著這匕首抵住了寧翎肆的脖頸,稍稍刺入了皮膚,那時有鮮紅的血珠悄悄滲出來,竟與那人的俊俏麵容相得益彰,連同血珠一樣晶瑩美妙金瑤夕驚訝於自己的惶神,此刻竟然想起了那個壞胚子!
“此人乃朝廷重犯,早晚皆有一死!你若受人指使搭上性命真是著實的蠢!”說話者是瑾時,他是個反應快的家夥。
“莫非,莫非”刺客的手僵了片刻,將前麵被束縛的金瑤夕拉近仔細打量,接著大笑一聲道:“哈我不會殺你!”
眾人迷惑。
刺客低頭對金瑤夕輕聲道:“蘭子夕,還記得我嗎?”
聽見蘭子夕這三個字的時候,金瑤夕的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這世上還能有誰記得蘭子夕的名字師傅張阿伯林家義父義母林清玉!
“清玉哥哥”金瑤夕被自己呢喃出來的名字震驚到了,林清玉沒有死?!
“我是清玉,但是你的哥哥林清玉已經死了!林家死絕了!嗬”林清玉雖然蒙著半張臉,眼裏的悲憫、痛苦顯而易見。緊接著聲音悲憤,到“是你帶來了殺戮!可偏偏爹娘他們卻讓我定要護你!”
“我”金瑤夕想要對林清玉說很多很多,但又似乎什麼都說不出來。
“刺客拿命來!”陳牧之趁林清玉放鬆警惕,突然大喊一聲拔刀而上!
林清玉一把推開金瑤夕,陳牧之劈來的長刀撲了空,還未等下一刀劈來,林清玉已丟掉那把鑲玉的匕首,縱身直躍到高牆之上。“我等著你解釋一切!”朝著金瑤夕說完這句話,林清玉便迅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裏。
京司殿們早已追了出去,隻剩下金瑤夕沉默在原地眼前又浮現了林家被滅門的慘狀,自那件事以來,他總是在無數個黑夜裏被怒視被嚎叫被拉扯
寧翎肆在沙場清點了他所需要的精兵,五萬大軍分為的六個縱隊不斷交替攻打兀圖利
的城牆,兀圖利自是無所畏懼的每每應戰,隻不過這靖國每次都派區區一萬多士兵前來攻打,簡直是不自量力,每次那一萬多士兵攻打上來之時,兀圖利都會派更多甚至五萬的兵力前來應戰,可每當自己出兵,對方就反方向跑回,等到自己收兵後,對方又有一萬多人攻打過來,兀圖利隻得再次出兵,如此來回交戰兩三日不停歇,兀圖利士兵們皆已精疲力盡,尤其是最後一日,兀圖利士兵的萎靡之色十分明顯,而寧翎肆這邊的士兵們不僅生龍活虎,剩餘未動的兵吏更是蓄勢待發。此時,另一萬精銳正像一隻吐著信子的悍蛇,悄悄潛入兀圖利的糧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