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故人來(2 / 2)

但若死在這裏,豈不更虧?

半夜的時候她陡然驚醒,有人來了!

是什麼人竟然來到她麵前了她才察覺。是來人功力遠在她之上,還是自己真的快不行了。

洞裏漆黑一片,她心下發冷,握緊手中烏沉沉的匕首,在那氣息靠近自己之際猛然刺去——“是你嗎?”

那人扣住她手腕,輕聲詢問。沈容緊繃的身體陡然鬆懈,眼淚幾乎要掉下來,“沈煥!”

“是我。”來人低聲道,“你受傷了?”

“何止受傷,我都快死了。”沈容得知是他,滿肚子的委屈就想傾訴出來,忍不住一拳捶在他肩膀,“你跑哪兒去了,害我那日回來都找不到你!”

“我……”沈煥沉默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我先帶你出去吧!”

他扶住沈容想要起身,剛好攬住她的後腰,沈容疼的抖了一下,忍住沒做聲。

“傷在腰上嗎?”他柔聲詢問,手臂微微鬆開一些。

“嗯。”又覺得難受了。

沈煥扶住她胳膊起身,又彎下腰,“上來,我背你出去。”他腰身彎的很低,沈容絲毫不費力氣就趴在了他背上,勾住他的脖子。

沈煥背她起來,走到洞口,才看到些許光亮。

“上麵好多人,你怎麼下來的,你背著我能上的去嗎?”沈容有些擔心,趴在他耳邊問他。

“放心,沒事。”

沈容聽著他溫柔低沉的話,突然就放下心來。其實說起來也不過認識了不滿一天一夜,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感覺到無比踏實,安心的昏睡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居然躺在穆紫鷹的楠木垂花拔步床床上,身上傷口已經處理過,還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

房間一切還是走那天的模樣。床上垂著新換的霞影色鮫綃,是小荳拿來一堆顏色讓她挑的。鏡箱旁的花梨木圓凳也是新換的,至於那天晚上和沈煥打架摔爛的那個,本來要扔,小荳非要撿回去,最後還準備打包帶上,被沈容奪過去給扔了。

她的臉色變得難看,多看一眼都是心塞。

她目光落到床尾。

青衣青年坐在床邊,脊背挺直,麵容俊美,眉目間隱有憔悴之色。她輕輕動了下,那青年便睜開了眼,“醒了。”

她想坐起來,一動身後腰還是疼的厲害。渾身也沒有力氣,險些跌回去。沈煥立刻起身上前堪堪將她托住,身形極快,動作卻溫柔,將她輕抱起來靠在床上。

“喝點水吧!”他從桌上端來一杯水遞到沈容唇邊,沈容就著他的手湊上去抿了一下便搖搖頭,“我不想喝涼的。”

原來如此。

沈煥穩住心神,低聲勸道:“現在不便生火,沒有熱水,你先將就喝一些,我再想想辦法。”

“我不想喝,我有點餓了。”沈容捂著肚子。奇怪,她還真沒覺得怎麼渴,按說失血過多更應該口渴才對。

沈煥放下茶盞,從懷中摸出一塊白餅遞給她。

“你重傷未愈,不能吃些油膩之物,吃點餅先墊墊肚子。”這是他在山上廚房唯一找到的還算幹淨清爽的食物了。

誰知沈容看到那塊白餅臉色立刻難看起來,他正待詢問,卻見沈容又賭氣般的拽過白餅,揪下一團送到嘴裏。

還好,這餅在沈煥懷裏被捂得熱乎乎的,倒也能夠下咽。

沈容慢慢吃著餅,問著沈煥一些事情。

原來那日沈煥打暈守在崖上的一眾人馬,下去將她帶出山洞,見她重傷未治,山上又布滿崗哨巡邏,便將她帶到了穆紫鷹居住的小院裏。

雖然穆紫鷹已死,但許是出於對她的忌憚。眼下各峰人馬雖然都在主山,在住房遠遠不夠的情況下,那些人幕天席地也沒有人敢住進來她的院子。隻是院中雖有廚房,倒也不敢生火,以免驚了眾人。

這兩日沈容昏迷,他偶爾出去打探。山崖那群人知道沈容跑了,山上山下四處搜尋。這間院子也來搜過,不過當時沈煥抱著她藏了起來。

而且姚元琮和小荳也是他們的搜尋目標,因為那天過後,他們就不見了。

沈容便滿腹怒氣地向沈煥道出自己如何上山的起因始末。

本來隻是聽姚元琮說山上有被抓的少年可憐,她來幫忙救那些少年下山。後來看山上眾匪胡作非為,便想整治一下山紀。誰知道最後因為不答應姚元琮繼續留在山上管製這些土匪,就被姚元琮出賣,險些害死。至於那個插刀的啥白眼狼,哼!她不想提。

“你說他怎麼會這樣做?我實在是不明白。”沈容氣呼呼的問他。

沈煥卻沒有立刻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定定看著她,“原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