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看到監護器上顯示的數字覺得不妙，馬上按鈴叫了醫生來。
醫生過來之後檢查了一下瞳孔和心跳，然後對梁錦搖了搖頭。
本以為還能堅持幾天，沒想到走得那麼突然，甚至連她家人都還沒有來得及通知。
梁錦有些自責，她握著徐書清的手久久不肯放開。
雖然徐書清走得特別安詳，嘴角甚至還有淺淺的笑意，但梁錦還是覺得很舍不得。
隔壁病床的吳芳聽到梁錦這裏的動靜，她也來了兩個月了，這兩個月這間病房陸陸續續走了不少人，她從來沒看梁錦這樣失控過。
她知道徐書清對梁錦的已經不僅僅是一個病人的身份了，某種程度上來說，兩個人是有一些惺惺相惜的。
或許正是因為過於真心地對待徐書清，才無法麵對她的離開吧。
吳芳歎了口氣，慢慢拉開床簾，對梁錦說：“那個，我想吃蘋果。”
梁錦本來把頭埋在手裏，哭得不成樣子，聽到吳芳的話突然抬頭，抖著肩膀一臉沒聽清的樣子，哽咽著說：“不好意思吳奶奶，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想吃蘋果。”吳芳說完又拉上床簾。
梁錦有力的“哦”了一聲用手背把眼淚抹幹，她把切得很小塊的蘋果放到吳芳的病床旁，問道：“吳奶奶，需要我喂麼？”
吳芳猶豫了一會兒，拉開床簾朝她點了點頭。
吳芳一直有在小心觀察著梁錦，她雖然看得出很傷心，但她還是在強顏歡笑。
吳芳一口一口吃著蘋果，吃了一半之後實在沒胃口，搖了搖頭。
梁錦給她順了順背，突然聽到她說：“明天開始你也給我讀書吧。”
梁錦順背的動作突然停下，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
“你給徐奶奶讀的那本書，好像挺好看的。”
梁錦馬上點頭：“嗯，好！”
陸風從其他病房回來的時候，看到徐書清病床上沒人了，下意識看向梁錦。
她臉上的淚痕特別明顯，陸風壓低聲音說：“什麼時候下班？”
梁錦看了看時間：“還有一小時。”
“我等你吧。”
梁錦沒有拒絕，她今天挺需要找人聊聊的。
其實梁錦發現這個工作有時候需要幫別人排解心理問題，但自己的心理問題卻沒辦法疏解。
離開醫院陸風問她：“想吃什麼？”
梁錦搖搖頭：“不是特別有胃口。”
“你平時如果心情不好或者壓力大的時候會去做什麼？”
梁錦想了想：“大部分時候還是一個人回家睡覺吧。”
“那你需不需要我帶你去發泄一下？”
陸風在問出來的時候就知道梁錦的答案了。
陸風帶她去了ktv，這倒是讓梁錦沒想到，ktv在梁錦心裏是年輕人玩的地方，倒不是因為陸風年紀大，而是因為他整體給人的感覺比較沉穩，不像是喜歡來這種地方的人。
兩個人訂了個中包，進去之後陸風要了點小菜，沒點酒。
梁錦的酒量也不算太好，更沒有在不太熟的異性麵前喝酒的嗜好，也沒主動叫酒。
陸風把話筒套上海綿保護套遞給梁錦：“唱歌有助於發泄。”
梁錦從來沒試過，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