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鎮上的人過來圍觀,大家夥都看著這個賴在樹上不下來的女孩。
青川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也圍上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樹上的未海。
但未海現在看不到他的表情,見他也過來,便說道:“青川!你能不能一起上來!我們如果都在的話,他們就不會砍樹了!”
“呃”青川撓了撓頭,不知道這次該用什麼理由敷衍她。
“求你了不用爬這麼高,隻需要上來一點點就可以了”
“呃我我內啥我感冒了,我怕上去傳染給你。”青川隨口說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理由。
最後樹還是被砍下了,未海已經不願意回想當時的事情,為此她消沉了一段日子。青川隻當是她消失了,感覺還挺清淨。
隻不過沒了未海每天過來搭話,倒是有些無聊。
學校開始布置一項動物觀察記錄的作業。
青川不知道要做什麼,正在發愁,自己被朋友叫到家裏,去看他養的一條蛇。
“我說,蛇有什麼好看的?”青川臥在沙發裏,無聊地咬著自己的指甲。
“你在開什麼玩笑,兄弟,蛇超酷的好不好!”朋友看著玻璃容器裏的蛇大喊,“快看快看,它要進食了,你想知道蛇是怎麼樣吃下去一顆雞蛋的嗎?”
“哦,我不想。”青川直接拒絕,但餘光在偷偷看那個玻璃容器。
容器裏的蛇小小的,頭遠遠沒有雞蛋大,但是它張開了大嘴,下巴直接脫臼,硬是把這顆比頭要大很多的雞蛋含住了。
“呃不得不說兄弟,真是有點惡心。”青川露出厭惡的表情。
“你看你看,你猜蛋會怎麼樣消化?”朋友滿臉興奮的樣子。
“呃被胃消化?”
“差不多,你接著看。”
巨大的雞蛋將蛇的身體撐出一個鼓包,蛇全力扭動自己身體,將蛋直接擠碎。
“天那,它把雞蛋擠碎了!”
“呃”青川感到一陣惡心,“好的,擠碎了,就吃了唄。”
“不不不,它沒辦法消化蛋殼,所以”
蛇繼續扭動身體,張開嘴,把壓碎的蛋殼吐出了出來,還夾雜著唾液之類黏糊糊的東西。
“救命啊,你是真的惡心!”青川直接受不了,起身離開。
“拜托!蛇進食真的超酷的好不好!我打算作業就是研究記錄這個了”
之後的幾天裏,青川老是做噩夢,夢到自己被困在一顆雞蛋裏麵,然後被一隻巨大的怪物吞到體內,周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然後自己就會別壓扁,身體的碎塊夾雜著蛋殼被怪物吐出來。
未海的作業是觀察小雞孵化的過程,因為她們家養了很多雞。
當晚她拿著雞蛋,放在手電筒上,光照透過整個雞蛋,雞蛋內部的情況被看得一清二楚。
在雞蛋裏麵,一顆小小的黑點連接了絲絲紋路,一個小生命正在慢慢成行。
“哇”未海看這顆胚胎的眼神露出崇拜的光芒,“這就是生命誕生的過程嗎”
每天她都會看一看蛋中的胚胎長成什麼樣子了,這顆胚胎也從一個小小的黑點慢慢形成了小雞的形狀。
在小雞孵化的過程中,未海每天晚上都會夢到小雞的樣子,窩在小小的雞蛋裏麵,慢慢長成形。她感覺自己也進入到蛋裏麵,一股奇異的感覺包裹著她,那是新生的生命的感覺。
小雞破殼而出的時候,未海的眼中閃爍著星光。
之後未海家裏的雞蛋越來越多,多到自己家沒辦法全部吃掉,隔壁鄰居看到她家有如此多的新鮮雞蛋,便提出要花錢購買的想法。
未海見有人喜歡她家的雞蛋,便想到了青川,“要不也給他送去幾盒嚐嚐?”
於是後麵的幾天,未海都會準時給青川家送去一盒雞蛋。
開始青川還是一臉嫌棄的樣子,但是看到她眼中的星光,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人家的好意,便還是收下了。
看著這些堆成小山的雞蛋,青川胃裏一陣翻湧,蛇活吞雞蛋的場景在他心中屬實是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他父親也很不喜歡未海一家人,總覺得雞蛋裏麵會有些不幹淨的細菌之類的東西。
“你收下的這些雞蛋,你去把它們處理掉。”父親是這樣對青川說的。
“啊?我怎麼處理?”
“隨你的便,扔掉或者是你自己全部吃了,我和你母親是不會碰這些雞蛋的。”
“呃”
青川有些糾結,想要扔了,但想起未海給他雞蛋時期待的眼神,總是不忍心。
他想到了那個養蛇的朋友,於是他成了那條蛇的穩定食物供應商。
也不光是把這些雞蛋送人,青川也嚐試過克服恐懼把這些雞蛋吃了。開始確實的下不去嘴,隻要拿起這些雞蛋,他就能想到自己被怪物吞掉的場麵,還有這些雞蛋從雞屁股裏麵掉出來的過程。
但最後他還是吃下了,吃到第一口的時候他眼睛都亮了。
“嗯好像還不錯”青川一邊嚼著一邊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