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琛冷哼一笑,雙手運氣,使出一招亢龍有悔,頓時強大的內力仿若一陣強有力的衝擊波,與那二人的劍氣正麵相衝,直把二人連人帶劍擊飛數丈開外。
因為是第一次與人交手,也不知道一般人的功力怎樣,慕少琛把握不好分寸,所以保守起見他隻使了三成內力。
可他沒想到,眼前二人竟連他的一招也接不住,直接被擊的口吐鮮血、仿若被丟出去的瓜果一樣直飛向懸崖邊。
要糟!
慕少琛心裏驚呼,怕兩個小兄弟真不小心被自己打下懸崖丟了性命,於是又趕緊運氣想要飛身去救。
可他此刻已是完全懸空,腳下並無半點可著力的地方。因而他雖急速運氣調轉方向,身子卻還是沒辦法的向下墜,直到他腳底點到竹葉,再重新飛起。
因這短暫的耽誤,慕少琛本已做好了要飛下懸崖救人的準備,可待他再飛上來時,隻見地上不知何時已突然飛出一道灰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向那二人,然後將已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兩人穩穩的托住,再輕輕的降到地上。
身著灰袍的人待那二人清醒站穩、退去一旁後,才背了手看向空中正向自己飛來的慕少琛。
慕少琛在空中與此人隔空對望,一麵觀察此人、一麵緩緩的降下。
此人頭發與胡須皆已花白,眼神卻炯炯有神,身姿也是硬朗挺拔,渾身上下,隱隱透著渾厚剛勁的真氣。
慕少琛雙腳踩地後,立刻向前一步,向眼前的人抱拳鞠躬、行晚輩禮。
“想必您就是劍聖前輩吧?晚輩魯莽,多有得罪,還望前輩見諒。”
劍聖看著慕少琛的頭頂,見眼前人未得他允許,也沒有貿然起身的意思,於是嘴角微微勾起,眼裏滿是慈愛的笑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點點頭,說道:“少俠不必多禮,起身吧。”
得到劍聖的允許後,慕少琛立刻站直身子直視對方,眼神坦蕩、不卑不亢。
劍聖摸著胡須又上下掃視了一遍慕少琛,隻見他一身正氣、儀表堂堂;四肢修長、筋骨有力,一身緊袖短衫包裹著強健的肌肉,十八九歲的年紀卻氣質沉穩、意誌堅定。
一看就是練武的好苗子!
看罷後,劍聖心中的讚賞之情更是溢於言表。
“不知少俠尊姓大名,師從何派?”
慕少琛剛想順口把一路上編給別人的名字和來路報給劍聖,可轉念一想,此人可是自己正正經經的師叔和長輩,他若誆騙,豈不是有違師規?
慕少琛嘴巴張了張,一時卡殼,不知該如何說才好。而劍聖見他突然頓住又站在那發呆,也不催他,隻是靜靜的捋著胡須抿嘴笑著等。
罷了,一來他未經師父允許私自下山,也不知師父到底準不準他在江湖上自報師門;
二來師父早已歸隱多年,世人均以為他已得道登仙,此刻他若說自己是劍仙的徒弟,雖不怕世人懷疑,卻怕之後師父怪罪他在凡塵擾了自己的清淨;
三來,師父從未提及過師叔,也不知師父師叔是否有過什麼過節,他現在若與師叔貿然相認,隻怕回去後,師父會將他罰得更重。
慕少琛在腦子裏權衡了一遍,最後還是決定繼續套用一路上編好的身份。於是他又抱拳微低頭答道:
“晚輩莫少安,京城人士,自幼隨父親走南闖北,結識了各路英雄好漢。我雖雜七雜八的隨他們學了些功夫,但卻未曾正經拜入哪個門派。”
慕少琛也不怕自己說的謊話被識破,因為他師父常年住在山上,平時除了教他武功、陪他練習,剩餘的時間,便經常自創功法和亂改別派的武功。
他師父自創或者改良之後的武功,自然也都教給了他。因此各門各派的武功,他多少也是懂些的。
劍聖聽後,不再多問,隻是點點頭又道:
“那不知莫少俠今日硬闖我萬劍山莊,可是有何要事?”
經劍聖提醒,慕少琛才想起自己今日上山的首要目的,於是答道:
“我今日上山,是受友人所托,請劍聖幫忙調查多年前的一起冤殺案的。”
“哦?可是與我萬劍門有關?”
“正是。二十二年前,我友人的家父與嶽父兩人,在樊城被貴莊弟子無辜殺害。雖然時隔多年,但還請劍聖幫忙調查,莫要再讓凶手逍遙法外。”
“原來莫少俠此次前來是問罪來的。如若真有此事,我定然不會徇私。隻是濫殺無辜的罪名不小,且此事事關我派聲譽,我斷然不能輕信他人的一麵之詞。”
見劍聖以為自己是來問罪的,慕少琛條件反射的就抱拳躬身認錯道:
“晚輩不敢。晚輩並無問罪的意思,隻是受人之托終人之事,請前輩幫忙調查、弄清當年事情的真相而已。”
要知道,在決明山上,長輩必然是無錯的。哪怕偶爾實在不小心犯了小錯,那也不許他這個晚輩多嘴多問,更不許他多提的。
劍聖對慕少琛恭敬乖巧的態度十分受用,摸了摸胡子又道:
“也罷,既然有不明不白的冤屈,自然應該調查清楚。隻是,陳年舊案,調查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少俠既然想要主持公道,不如就在我莊住下,直至查明真相,也好給你的友人一個交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