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琛想想,覺得杜川說的有理,便當真捏了個玄陽決運了些至陽的真氣灌於玉佩上。隻見在暖黃的真氣包裹下,玉佩微微閃了下,之前蒼冷的白玉便漸漸轉為淡黃,而上麵原先翠綠的竹葉則一點點冒出金點,最後三片竹葉竟真的徹底變成了金色。
見此,慕少琛猛然收回了真氣,沒了熱量來源,那塊玉佩又漸漸恢複了原狀。
一旁的杜川見此,驚呼道:“居然是真的!莫少安,你快說,你同行腳幫幫主到底有何關係,為何他會將如此重要的貼身信物送給你?!”
慕少琛一臉懵,他比杜川還要吃驚。
他初涉江湖,同那什麼幫主素未蒙麵,他怎知玉幫主為何要把如此貴重的信物給他?而且既然給了他,為何又說事後再問要銀兩?這玉佩到底是送給他,還是借給他?
慕少琛正在心底納悶,那杜川已是不依不撓的盯著他,整個上身幾乎就要貼到他身上了。眼見杜川的下巴就要抵上自己的肩頭,慕少琛趕緊噌一下站起來躲開一步,害得正靠向他的杜川險些摔到地上。
杜川穩住了身子,撐著椅子抬頭看向慕少琛,半眯的眼睛微微透了點冷意道:“你究竟是何人?為何行腳幫要騙你上萬劍山莊?為何你上了萬劍山莊劍仙訣便被盜?為何被盜後朝廷居然不找萬劍山莊問責?為何行腳幫要告訴你劍仙訣的消息?為何玉幫主會將代表幫主身份的信物送給你?”
杜川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直問得慕少琛啞口無言。
這些問題也正是慕少琛一直以來所疑惑的。他本來還疑心杜川和行腳幫之間有什麼瓜葛,可如今反倒被杜川懷疑自己和行腳幫幫主有什麼關係了。
第一次被杜川如此懷疑的看著,慕少琛心下有些急又有些惱,忽的嘴又笨起來,也不知該如何給自己辯解。
咬著下唇幹著急了會,慕少琛最後惱得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憤憤然道:“我就是一介無足輕重的江湖行客,你愛信不信!”
杜川見慕少琛似是真的急了,微勾了下嘴角,才又斂去了麵上的懷疑和冷意,換回似笑非笑的神情,拿起桌麵上的折扇,打開來給慕少琛扇風,哄道:“怎的又說著說著你就急上了?我這不是好奇,隨口問幾句嘛。”
見杜川恢複了熟悉的神情,慕少琛心下才略微安心了些。他暗暗在心底鬆了口氣,才又有些賭氣的瞪了眼杜川道:“你哪裏是隨口問幾句,我看衙門審犯人都沒你這般咄咄逼人。”
杜川噗嗤一笑,討好的拿另一隻手給杜川倒了杯茶,一手給他扇風一手給他遞茶道:“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逼問你。少安莫氣。”
杜川這種毫無心理負擔、無縫連接的變臉技術慕少琛是真的難以適應。他不知這天底下,還有誰可以像他這般,前一秒還咄咄逼人一臉冷意,後一秒便寵溺有加滿眼溫柔了?
慕少琛突然覺得這樣的寵溺溫柔討厭得很,他拍開杜川的手,茶水便灑了杜川一手。而被他拍開手的杜川也不惱,隻是放下茶杯甩了甩手,寵溺的笑道:“你若不想說便不說,我以後不問便是。反正我知道,少安純良赤誠,是何身份都不打緊。”
“哼,我看可疑的人是你才對。先前還騙我說自己被困在樊城不得自由,如今又追著我跑來雍城。我看你嘴裏就沒幾句真的。”
杜川看了眼慕少琛沒說話,轉而將那隻濕了的手伸向慕少琛的胸口擦了擦。慕少琛躲避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胸口濕了一塊。
“你這人,又動手動腳!”
“誰讓我好心給你遞茶,你還灑我一手茶水?不擦你身上,難道擦我身上啊?”
慕少琛說不過杜川,隻好氣憤道:“你!好生無賴!”
杜川笑笑,略過慕少琛剛才的話不提,轉而說道:“你不是想讓我幫那些流民嗎?我現下便有個好主意。”
“什麼主意?”
“如今你既已得了幫主信物,便也算半個行腳幫幫主了。不如你拿玉佩去行腳幫,叫他們收了城裏的流民如何?反正行腳幫本就是一群流民乞丐,這些流民歸入行腳幫,倒也合適。”
“胡鬧。雍城的流民,少說也有上萬,哪有隨便丟往一個幫派的道理?再說,若玉幫主不同意,這些流民不還是要被棄之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