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5(1 / 3)

這是一處偏僻院落,坐落在開封無人來訪的東南邊山腳下,院子修的簡單,兩麵有房屋兩麵是圍牆,房屋門前栽有兩棵樹,看樣子是很久未修剪過。

正值晌午,天空不掛一絲雲彩,陽光直直落在院中,穿過兩邊枝葉繁茂的樹木留下斑駁樹影。

四下無人,燕昭輕身翻上院牆,再躍上房頂,踩著青瓦悄然伏下身,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未出絲毫聲響。他一寸一寸地緩緩抽刀,看著空蕩蕩的天井,呼吸可聞。

半晌,屋裏一前一後緩緩走出兩人,走在後頭的說:“你說這姓聞兔崽子打的什麼主意,為他那寶貝兒子大張旗鼓設宴,又不是什麼光彩事。換作別人不得遮著捂著,他倒好,四處宣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那齷齪事。”

周仕嗤笑:“哼,不過一介沒見過世麵窮酸布衣,入了天山門幾年沒混出名堂,如今一步登天,不得好好顯擺,格局小眼界窄,走不遠,咱們這活怕是幹不了多久。”

“話是這麼說,王爺既器重他自是有道理,想來是有什麼別的過人之處。”

周仕不屑:“能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給他撞了大運,看過南方輿圖……”

“噓,這話你在我這隨便說道,到了王爺跟前可別瞎提。”

“你當我傻,用你說?”周仕不滿。

“話說多了難免說漏嘴,哪天順口不就吐出來了。上回那姓胡不就這樣,你看他什麼下場……”

“你管好自己就行,我與你不同。”

那人被他一嗆,不與他爭辯,轉而說:“我總覺得這聞朝書不簡單,能從宋明遠手底下拐了他閨女跑路,不知王爺是從何處尋到的他?”

“王爺尋他?他還沒這麼大臉麵。你可知他是如何找上門的?”

話音剛落,隻聽“哧”的一聲,身後人沒再回話。

周仕心下一驚,停步站定不動,抬手摁著腰邊的刀柄。

一陣風吹來,頭發拂過臉,有些癢。

“你猜猜,我是如何找上門的?”不多時,他聞身後有人反問,聲音陌生。

周仕強自鎮定,謹慎地轉過身,早先跟在後頭說話的人已然倒在血泊之中,脖頸平直的傷口還在汩汩流出鮮血,瞪著雙眼,死前連聲驚呼都沒發出來。

一劍封喉,可見劍法淩厲。

周仕麵色青白,見此手法便知今日此關難過。

燕昭倚在樹幹旁,樹影斑駁悉數落在他身上,他拿著從那人衣上撕下的碎布,抹去劍刃上快要滴落的血跡,身上卻未沾血汙。

周仕心裏繃著根弦緊盯燕昭。燕昭懶散地斜靠著未動,也不說話,隻是意味不明地看著他笑,似乎在等他答案。

二人僵持許久周仕才穩下心神開口:“我連閣下是何人都尚且未知,如何能知閣下因何上門?還未露麵就痛下殺手?”

燕昭挑眉:“你仔細看看,當真不知?”

周仕疑惑,他識的人不多,若曾見過身懷這般武藝的年輕人,不可能不知曉。他隻當燕昭故弄玄虛,心中猜測或許是某個仇家雇的殺手,既然隻對自己身旁這人動手,目標也可能不包括自己。

“閣下別拿我打趣了,你我確實素未謀麵。”說完他指指地上那人,“你若是想要他性命,今日我可當什麼都沒發生,你我相安無事總比兩敗俱傷來的好,可對?”

燕昭哈哈大笑:“周大人,怎麼十幾年過去你這膽色還不增反退了?”

十幾年?周仕看燕昭年紀,十幾年前還是個毛頭小子,哪能認識他,自己何時與這號人結仇?他毫無頭緒。

他看不出燕昭想做什麼,強壓下心裏的惶恐直接道:“閣下究竟想要什麼?”

燕昭拭盡劍身上的血跡,抬高端詳,冰冷的玄鐵在日光下熠熠生輝。

他不鹹不淡開口:“自然是要取周大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