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花大手筆請驅鬼者前往靈祈山,對靈祈山腰處那座院落進行封印,並將遺漏掉的鬼屍徹底清掃,免得再跑下山傷害無辜百姓。
當然,這些對庭鶴來說,沒有一丁點關係。
此刻,庭鶴正筆直的站在大廳中央,眼觀鼻,鼻觀心,悲催地接受李佩玉對他的念叨。
“……為娘都說過多少次了,讓你好好保護自己,顧全自己的安危,不要總是以身涉險,可是你呢?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往靈祈山上跑!”
“且不說靈祈寺離清江城那麼遠,就憑這次靈祈山出現鬼屍的事,就足以說明山上有多危險,更何況還死了那麼多人!”
“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次出事的是你,為娘該怎麼辦啊……”
李佩玉說著,伸出手,作勢就要抹眼淚。
庭鶴忍不住默默頂了一句:“我這不是好好的嘛……而且,我上山的事,娘分明也是知道的……”
“你竟然還敢頂嘴!”李佩玉雙目一瞪,又開始對庭鶴滔滔不絕起來。
庭鶴無法,隻能忍受著李佩玉新一輪的鞭策。
說到最後,李佩玉一口悶掉杯中的茶水,對優哉遊哉看戲的庭老爺飛去一個眼刀:“你就知道坐著,也不過來幫我一起說兩句!”
無辜中刀的庭老爺輕咳一聲,麵容嚴肅道:“這次的確是你們兩人做得不對,但念在你們隻是初犯的麵子上,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隻希望這樣的事情沒有下次。”
庭鶴與湛雲歸同時應道:“是。”
庭老爺略一點頭:“不過該罰的還是要罰,就罰鶴兒在房中禁足三日,那都不許去。至於湛雲歸,你身為鶴兒的貼身護衛,還帶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是你的失職。”
“就罰你在柴房跪上三日吧。”
對於懲罰的決定,湛雲歸毫不猶豫直接應下,倒是庭鶴聽了心有不滿:“爹,這次是我旨意要去靈祈寺,和雲歸沒有關係,錯並不在他。”
然而庭老爺本意已決,不論庭鶴怎麼說都無用:“行了,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以前,下去領罰吧。”
“爹……”
庭鶴還想再勸說一番,湛雲歸就已然領命,轉身出門領罰去了。
無奈之下,庭鶴也隻好聽從庭老爺的吩咐,在房中懷著擔憂湛雲歸的心情,無所事事的待了三日。
等到三日時間一到,庭鶴連口水都顧不上喝,一路小跑,就朝柴房的方向而去。
穿過幾道回廊,再繞過前方的巨石假山,便是庭府的柴房了。
這裏除了雜役下人和府中侍衛們,鮮少會有人來,卻不想,在庭鶴才剛剛行至巨石假山前,就聽見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
“臭小子!能讓本姑娘瞧上你,是你的榮幸!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否則……”
隻聽第一句,就已經讓庭鶴沉下臉,怒氣上湧,氣得眼尾都泛了紅,等不到那婢女把話說話,直接現身,慍怒道:“否則會怎麼樣,也讓我聽聽,如何?”
“小……小姐……”
那婢女乍然見到庭鶴,嚇得腿都軟了,連帶著身旁另一名婢女,一同麵無血色地跌坐在地,止不住的發抖。
“小姐,我……我隻是、隻是……”婢女支支吾吾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急得都哭了。
庭鶴冷眼旁觀,對婢女楚楚可憐地模樣不為所動,所說的話更是令那婢女恐懼:“身為下人,就該有下人的樣子。既然不想再做婢女,而想做‘小姐’,那我們庭府可就容不下你這尊大佛了。”
“來人,把她們送到‘憐舞樓’裏去,讓她好好感受一下,做‘小姐’是個什麼樣的感受。”
憐舞樓是清江城裏有名的妓院,那婢女也十分清楚這一點,霎時慘白一張小臉,拚命求饒:“小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放過我,求求小姐……”
婢女跌坐在地上,淒慘地跪趴過去想拉住庭鶴的衣角求饒。
可惜很快就有奉命而來的侍衛上前,將她連同另一名婢女拉下去,行動無絲毫拖泥帶水,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給她們留。
處理完這兩名婢女,庭鶴這才帶著一肚子悶氣進入柴房,反手關上門,隨後毫無形象的岔開腳,徑直就坐在湛雲歸對麵。
他一雙桃花眼還泛著紅,好似那春天裏嫣然怒放的桃花,灼灼其然,漆黑如墨的眼瞳中,倒影著湛雲歸略帶疲憊的麵容。
“為何不曾聽你說過這件事?”
庭鶴仔細想過,那婢女的口氣十分熟撚,且從她話中說的內容,想必這樣的威脅不是第一次發生。
而他卻從未聽湛雲歸提起過。